沃檀骨嘟着嘴:“我刚刚做噩梦了,梦到陈府那个偷偷溜进我房里,举着刀子要杀我。
还梦到……我那个没见过面的爹。
”
景昭心内塌陷,抹去她眼里假里假气的湿答答,终于还是将人收入了怀中。
沃檀总算是如愿躺了下来,香衾软枕,玉郎在侧。
只郎清心寡欲,不容侵犯。
但纯躺不动?除非她是死的。
悄悄动了动身子,沃檀脑袋不经意地一歪,便靠到了景昭肩上:“这两天,你有没有听说什么谣言?”
说话就说话,一张榻拱共就这么大个地方,二人就算各睡一头也能听得清,她却偏要把气都往人耳朵里吹。
于是本就睡姿端正的人,也不得不变换着姿势,以防她出其不意地偷袭。
景昭脖子向外滚了滚:“何意?”
“就是听起来特别假的消息。
”沃檀跟了过去:“我梦见你听信别人的话,误会我。
”
夜半过府胡闹,她才睡了多久,这么些梦。
景昭叹气:“怎会,我永远最信你。
”
“你不怕我骗你,害你?”沃檀撑起头来看他:“人家说龙生龙凤生凤,那个婆娘那么恶毒,你不怕我跟她一样,将来也谋害夫婿么?”
景昭最是听不得她提起旧事的影子,伸手摸摸她的发:“那也认了。
”
沃檀晕陶陶,直接栽了下去。
栽得特准,颊贴颊鼻碰鼻,但也只在他唇边徘徊,鼻息屡番刺着他的唇峰,怎么也不肯印过去。
就这么蜻蜓点水般地骨碌了会儿,她利落地往回归原位:“睡了!”
片时,呼吸匀长。
忽受冷落,景昭看了看那黑漆漆的后脑勺,心内莞尔不迭。
他近来重务缠身,白日里又措置了些事,这身子骨本也不算争气,疲乏有时,困倦有时,加之方才被她这一通闹,上半夜攒的精神慢慢消散,于是渐也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