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人走远了,烦耳的噪声也终于消低了些,几里外的酒楼檐顶上,说话声也能听得见了。
胡飘飘靠坐着,一条腿搭在屋脊上:“沃檀姑娘可真是好魅力,被个九王爷心心念念不够,咱们少主还痴恋着。
”
略顿,她翘了翘唇:“不过让我选,我宁愿听门主的话,选少主,将来能掌整个六幺门。
不过小姑娘嘛,都喜欢年长于自己的,等她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馋小郎君的好处了。
”
胡飘飘嗓音曲里八拐,唱戏似的,且说的话无人回应,便更像在唱独台戏。
她推起眼皮,看了看旁边站姿如弓的青年,故意又道:“但话说回来,就算她不选少主,有南堂主在,门主也不见得真会硬押着她嫁给少主。
”
对胡飘飘的存心找话,沃南充耳不闻,他正想着自己那个令人头疼的妹子,又想着卢长宁那一腔心意。
可沃南越是不理,胡飘飘却越是喋喋不休:“南堂主,您说沃檀姑娘知不知道少主的心意?我怎么瞧着,她好似有些发懵?”
沃南朝那院落里头眺了一眼,心里摇头不迭。
倘若知道,多少也该有些提防,不至于吓到要跟那九王爷又扯上关系。
若他所料无差,他那妹子八成还觉得这小少主是痛失至亲,心里拿她当娘看,才错生了心思……
那份傻气的迟钝,怕是比秀才遇着兵还要让人哭笑不得。
神思回转,沃南收回视线,却发现自己正被脉脉地注视着,而他腰间大带的一端,则正被胡飘飘绞在指头。
见他落眼看过去,她不但不撒手,还故意勾了勾手指。
沃南身子侧开,当即抽剑抵在她身前:“是不是以为救过我一命,我就不会动你?”
“南堂主这话说得奴家可太害怕了,但您身手高强,若想动奴家,奴家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于这不留情面的话下,胡飘飘昂着头颈,丰润白皙的手指顺着那剑身往上游着:“若被擒,奴家愿受南堂主的刑,还要最重的那种,更想死在南堂主身上……或月夸下。
”
长剑泛着寒光,沃南眯了眯眼,正待动作时,听到沃檀的动静。
沃檀撇下神思恍惚的卢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