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低头,见她捏着自己指腹在玩民间那些数螺斗的把戏,不由笑了笑:“无需我多费口舌,圣上乐见其成。
”
没有掌权者不爱下头斗法,斗得越欢,上头越是心安。
他若娶了秦府新认的干女儿,便相当于将秦府势力一分为二,天子自是无任支持。
唯要费些口舌的,无非是他与她的相遇相识,以及后头的情愫依往与思恋纠葛罢了。
口径得对上,才不至于在明面上穿帮,是以沃檀也耐心听着,偶尔发笑几声,为他想的那些桥段与话语。
话听完后,沃檀环着景昭的腰,鼻子这里蹭蹭那里嗅嗅,恨不得钻到他衣摆里去,仿佛这样就能锁住他的香味儿。
脑子是这么想的,人也是这么做的。
然而沃檀的手才抠进那鞶带之中,便被另只大掌给包拿住。
而惩罚性地几下松握则相当于在告诉她,那里是禁地。
最起码在这座府邸里,在这样青||天||白日的现在,是不能随意游走的,得听约束。
沃檀哼哼几声,把脸栽回他胸前,拿头怼人。
他现在讲规矩啦,周正得不得了。
穿上这凉丝丝的袍子,就是个温和自持的周允君子,哪里像昨儿那一身匪气,只知撞人的蛮子。
周允君子捏了捏沃檀的耳朵尖:“方才那般,想是知我为何寻来了?”
得了便宜还不肯放人,沃檀扁了扁嘴,闭眼嚷道:“我疼,那里还疼。
”
知她故意混事,景昭并不接腔。
沃檀摆正脑袋,推起眼皮看他:“真的疼,像被人拿砂条搓了一通,你那什么药压根没用。
”
药有没有用倒另说,可她这个形容……
景昭垂眼下瞥,见她信口胡扯得鼻尖都挤皱了,任是心里门儿清,却还是只能由她裹会儿乱。
闹腾一阵,温言软语疼哄一阵,沃檀自己倒像刚抽条的蚕崽子似地扭来动去,哼哼唧唧间,主动提起今儿跟陈夫人的相见。
“那婆娘心里对我恨得牙痒痒,面上还要对我笑,瞧着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