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门主,是怎么知道苗人手臂上有徽腾的?”
景昭放下茶杯,取过干净的巾子,沾了白水濡湿之后,替她细细拭着手。
沃檀虽受用,却更关心自己的疑惑,便盯着他要回答。
景昭知她是被今日之事绕得有些晕了,一边给她拭着指缝,一边耐心答道:“古来帝王陵寝,皆自其登基伊始便会开始修造。
且在勘址之后,便会对工匠有处置措施。
残暴些的或直接诛杀,或毒哑毒瞎,所以这些苗人被世代看管和被刺那徽腾的事被预先知晓,并不出奇。
”
沃檀听得直皱眉:“那怎么偏偏就跟个军符有关呢?”
面对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景昭莞尔:“仅是那墓穴保护方式中的一种罢了,我想当初留这一手的人,也不知有朝一日真能用得上。
”
听着这番对答如流,沃檀眼睛骨碌碌转了半圈,拿话点他:“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事情里头,你是最大赢家。
”
利用那群来路不明的偷袭之人,毁了她们门主预先算好的伏击,除掉那干守墓之人,亦相当于折断了六幺门潜在的势力。
借解苗人之困,又搅和了她们门主对东宫卖的好,使那军符毫无用处。
而这桩事里,他未必不是算准秦元德的心性,知晓秦元德必然会毁掉军符,才那样胸有成竹。
这一桩桩一件件串连下来,说得好听是多谋善断,聪明绝顶,说不好听,那就是老谋深算,步步为营。
手被擦干净了,爽适得可以直接拈东西吃。
沃檀抽了碟果脯来嚼,间中瞥了景昭一眼,半晌得出个结论:面如冠玉,比鬼还精。
要脑子不够用的人跟他作对,怕不是要被算计得团团转,被吃剔得骨头都不剩。
寨子里的人多了些,外头的动静也就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