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属实右手不便,才无奈想让他代劳,还是江湖儿女真就这般不拘,抑或是……如他心中隐秘的料想那般?
这般推测着,景昭微含起眼。
自作自受不算何等贬义之词,姑娘家按耐不住那些密密的蛰伏蠢动,非要动作频频,就是不肯安分。
她自以为拿捏了郎君的底线,却到底,高估了自己的分寸。
……
乌丝黑亮,上好的缎子般垂在脑后,沃檀仰面躺在竹椅中,直勾勾地盯着服\\侍自己的人。
刚开始时,她尚还沉浸在想象中的惬意感里头,可随着时辰的推移,渐渐地,沃檀感觉到有些不对。
比如明明有牛角梳,他却偏偏要用手给她通发。
干燥温暖的手指一下下做着梳弄的活计,凡遇打结处,他都能耐着性子慢慢解。
烛光到底不如日光那样亮堂,每每瞧不清时,人便要俯近些,再俯近些……
第44章蔫坏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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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近,便难免有清暖的鼻音落在额上,眼皮上,甚至……唇珠上。
那鼻息太不正常,活像掺了麻沸散似的,降到人的肌肤之上,游走在每一寸的平静之间。
细心归细心,可这场梳弄,未免太耗时。
倘是触到头皮,她便能感受到他动作间的轻柔,甚至是指腹的韧性,而甚至连捡开沾在她鬓角的发丝,或是碰到她的耳朵时,她都下意识打哆嗦。
原本要做什么来着?沃檀脑子一片荡然。
还有,仰躺这个姿势真的不好,很不好。
她开始狂咽口水,每咽一口,便被颈间皮肤的拉扯闹得狼狈一分。
预想中的享受变作难熬的酷刑,沃檀又恼起自己头发太多太长,进而又觉得脑子开始浑沌,视线发散。
可要是闭眼,不就与退缩无异,不就矮了气焰?
这般想着,沃檀故作凶恶:“你,你快点,随便洗洗得了,我困!”
景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色漆浓,似一团墨。
片时,他喉结微动:“好。
”
热气盈耳,他声音低润疏懒,使得沃檀后脑勺像有一群蚂蚁爬过,八十只足慢慢腾腾过境,走得人心肝发颤。
舀水冲淋,湿发被搓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