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里头那个夜半狼性大发,对你用强?”田枝提醒。
沃檀转了个身,索性不再搭理她。
田枝得了个背,不无揶揄地哂笑道:“也是,你有九王爷卿卿护着,料他也不敢真动你。
怕是你刚嚎一嗓子,那头欻欻赶来十好几个卫从呢。
”
沃檀呼吸匀称,显得田枝像在自说自话。
不愧是盘弄过九王爷的人,头顶上生了眼睛不说,胆子还堪比城门楼上的麻雀,大得没边了。
田枝嘴角撇了几下,蹲下身戳戳沃檀:“我跟你说个事。
乌渔有问题。
”
沃檀这时才有了声咕哝:“我知道。
”
船上夜探失败那回,加上昨儿她刺杀未遂,以及今日特地给她递消息。
桩桩件件,有迹可循。
再有,就是她去探阿兄那回,在归家的路上碰见乌渔。
现在想来,说不定病秧子给她当外室的时候,乌渔就已经叛变了。
而此刻听了沃檀这样回答的田枝,则狠狠地怔忡住了。
她本欲来卖个重要的怀疑,岂料人家早有察觉。
庭院静静的,几颗星子被云彩遮掩。
田枝默不作声地盯着沃檀。
这小毒鬼又纯粹,又古怪,好似心中自有一套处世之法,又好似,那只是根植在骨子里的懒散。
但你真当她懒散或良善,她却是个极记仇的,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转头便能坑你,甚至面无表情地捅你。
可你若觉得她真阴毒,她又总能干出些反常到令人错愕的事。
半晌后。
“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多说了。
”田枝凑近沃檀耳朵:“我真走了?”
回应她的,是累极了的沃檀,所发出的轻微鼾声。
“……”
田枝起身离开,她下阶走了两步后,又停下来看了看天边缺角的月亮。
啧,烦人。
不过两日,休整到了末期,所有人重新登船。
对比刚出发时的有风有浪,这趟起锚明显顺利得多。
这么走下来沃檀算是发现了,什么奇山异水狼行诡道,怕都是夸大这行程艰险程度,回头好多邀些功的幌子。
且在这期间,沃檀眼见着景昭处理了两个想爬他床的,两个意图行刺他的,还有四个在船身动手脚,想让这船倾覆,让整船人淹死完蛋的。
真是赘务压身。
这日沃檀去厨房取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