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滞了会儿,景昭以拳抵唇轻咳几嗓,再掀起目光看向秦元德:“想必秦都帅来此,是为了那位容影姑娘?”
“正是。
”秦元德颔首:“末将还想问上一问,王爷这几日煞费苦心给末将设局,不知所求为何?”
景昭笑了笑,不曾接他这话,只道:“秦都帅既知那位容影姑娘真实身份,何妨先留下来与本王一道听听,看那位容影姑娘后来,又做了些什么?”
又是片刻沉寂。
秦元德神思乱撞,视线炯炯得来,像要透视人的心肝:“这与王爷什么相干?看来九王爷,这是盯上我们秦府了?”
景昭眉目沉静,指了个位置道:“都帅莫急,先问此人几个问题,你且听一听。
”
于他这话后,便听“喀嚓”一声,是万里叉起那柳花脸的指关,生生掰折柳花脸的拇指,替他醒醒神。
“王爷现在问你的话,你最好照实答来。
若敢搪塞,如有虚假,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
柳花脸被捂住嘴,半点痛呼都发不出来,只得于暴汗之中拼命点头。
轻微的珠粒声响起,不知几时,景昭手中多了一串佛珠。
他不疾不徐地盘弄着,慢声问:“适才,你为何那般惊慌?”
柳花脸强忍剧痛,挤着话道:“因为那位小郎君,生得极像,极像小人以前的主子。
”
“你以前的主子,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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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子,便是,便是隔壁泰县的一位公子。
”
“可是几十年前,死于一场大火的文姓公子?”
“对对,是他。
”
动作停顿,景昭眸光平和,缓缓睇来:“听说文宅的火是恶仆蓄意烧纵,那通缉令中的恶仆,想来便是你了?”
柳花脸吓得腿肚子发软,不住地沾头应了。
景昭继续问:“如此说来,那文公子之死,可与你有关?”
“有……有关……”柳花脸支吾着,头越发埋得低了。
景昭看了他一会儿,手中重新捻弄起珠串:“对主家下谋命毒手,你是受了文家苛待,还是真如旁人所说,只为觊觎文宅家财?”
“都不是,文公子对小的极好。
常常打赏不说,还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好脸相,是,是不可多得的好主家……”
吭吭哧哧,吞吞吐吐,话答得多了,柳花脸的额头几乎抵到地面。
他想起自己那位旧主顾来。
不知天下男人是否都如此,莫管婚前风流跌荡,一旦成婚做了她人夫君,便生生学会了担当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