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檀强打精神,扮出一幅稳重的模样,张了张嘴正想要说几句话,却被他压着嗓子提醒:“专心。
”
耳旁蜷伏着男人清暧的鼻息,二人间的距离短成方寸。
不自觉地,沃檀靠在景昭掌下,身子放松。
……
时辰流泻,不知过了多久,疗伤结束了。
景昭才收了掌,便听她问:“我阿兄……”
替沃檀掩好衣摆后,景昭打开案几中的果盒,往她嘴里填了块果脯:“放心罢,万里不会伤他。
”
停顿须臾,调整了驳乱的气息后,景昭又补充道:“但若你动了我,一切就不好说了。
”
这话平静到不似威胁,沃檀莫名其妙地嚼起他塞来的果脯。
是想吐出来的,可这果脯又确实好吃,不干不黏,酸甜适口,她舍不得。
车厢之中,景昭拎了个药箱出来,便开始宽衣解带。
见他昂起脖子在松扣,沃檀打了个嗝,一颗心登时如同被鸟兽叼衔了下。
他苍白孱弱,他肤如温玉,他他他,他当着她的面做这种事!!!
袍衫扒/开,清削的肩头出现在眼前时,于沃檀的脑海之中,俄而出现头回见他的场景。
那时她扒了他的衣裳后,也被一身细白的肤子晃了眼,差点连魂都飞了。
要不是靠别的得以辨认,她险些怀疑自己捡的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家!
景昭不知沃檀脑内古古怪怪牵牵连连的活动,他艰难地将整条右臂抽出:“帮个忙?”
虚弱的,惹人心颤的视线扫来,沃檀心神一凛。
岂有此理!同样的当她才不会上两次!
沃檀学精了,冷眼无情一瞥,强自镇定地指出:你在色|.诱我?”
“……”景昭被逗笑,笑得眼眶泛起静冽的春水,唇角弯出些许弧度。
他看向沃檀那双黑山白水般干净分明,却又如临大敌般的眸子,眼中浮起薄薄的无奈:“我已替你疗伤,让你为我换回药,要求很过分?”
沃檀顿一下。
倒谈不上过分,就是可疑罢了。
正犯嘀咕时,又听景昭轻描淡写道:“你们江湖中人,不是最怕欠人情,最讲究有来有往么?”
江湖规矩都抬出来了,沃檀唇角微撇。
动静大了些,动作粗鲁了些,但好歹出手帮忙了。
药香漫开,沃檀低头替景昭处理臂上的伤口,以及她上回咬破的皮肉。
一片宁谧中,沃檀的声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