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瞧瞧?”斟酌之际,有个宦侍模样的人过来了。
“给钱吗?”沃檀头也不抬便反问道。
周遭一静,数人重重愣住。
未几两道轻笑响起,是太子开了腔:“自然要给。
阁下想要多少银两,孤晚些定双手奉上,还请先替我那五弟,一并将毒给解了。
”
……
尔后,内院。
安神香清芬又凉苦,在楠木座的博山炉中浥浥舒展。
景昭单手支额,听手下说到那通医理的护从张口要钱才肯去治五皇子时,他嘴角一顿,继而眼尾流出几分笑意:“那护从现在何处?”
“回王爷的话,正在膳房煎药。
”
一旁的韦靖听罢,倒起了个想头:“属下听着那陈府护从有条不紊,似于解毒一事颇为在行。
王爷不是被人落毒在身么?吕大夫许到明日才能回京,不如先让那护从来给您诊视一番?”
景昭捏了捏眉心。
让下毒之人给他解毒,委实荒唐。
离开那院落却又在自己府里遇见,这巧合也实在是令人哑然失笑。
眼见景昭掀开膝上的盖毯,韦靖还当他要去看五皇子,便劝说:“王爷还是多歇一阵吧,前头有管家在。
”
景昭摇头:“不妨事。
”
小阵后,借着掩映的层层花木,景昭于爬山廊的高亭之中,见到了正在膳房忙活的身影。
说是忙活,实则更像边煎药边玩。
立定不久,景昭便见她伸了个极其不顾仪态的懒腰,两臂抻展着,那十个手指头不停地凭空抓握,真就是个张牙舞爪的模样。
应当是嫌日头过晒,舒腾过腰背后,她起身抱着凳子挪去了背阴处。
便在这当口,景昭看清了长相。
颌颊软润,眼睫浓长,鼻尖生得细巧又挺翘,果然就是他想的那个人。
小姑娘很不安分,换地方坐了没多久就开始蹲在地上啃指甲。
那牙口有多尖利,景昭实是讨教过的。
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儿,景昭转身:“回罢。
”
近乎同时,他们动了的身形,被沃檀拿余光捕捉到。
她立时侧目远眺,却只见得一片被风吹起的袍角,上头好像滚着织金的云团。
还未收回目光,沃檀听到玉佩撞击和脚步声。
拧身一看,来人眉高目耸,长相略见两分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