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嬷嬷一口气说了?如此多的话,嗓子干哑,咳嗽不已。
苏昭雪忙放下画轴,环顾四周,四方桌上搁着干净的水囊,边上用来喝水的茶盏豁了?口。
苏昭雪顾不上茶盏上的灰尘污垢,起身倒水,端起茶盏走至琴嬷嬷身边,递至她手上。
“嬷嬷喝口水润润嗓子,慢点儿?说。
”
琴嬷嬷接过来,一鼓作气喝完杯盏里的水。
缓了?片刻后,她接着说道:“公主当年是被冤枉的,她对几位皇子只有?敬重的份,可太后本就嫉妒贺夫人,恨屋及乌,自然听不进公主的辩解。
”
“沧州行宫的日子不好过,说是行宫,其实?伺候的宫人寥寥无几,内伺又不听使唤,宫里送来的米面粮油根本不够裹腹。
”
“公主心地良善,变卖了?手头所有?的首饰贴补,还令我等?在?行宫后山荒地开?辟菜园种植果蔬。
”
苏昭雪目露震惊,她握紧双拳,心中怒意?燃烧。
说句大不敬的,先帝造孽,本不该夺人妻女,外祖母过世后,又未看顾好她的娘亲!
太后虽未助纣为虐,可把她的娘亲关进行宫,任其自生自灭,可见其心胸狭隘。
太后当年只手摭天,本可以撤回娘亲公主的封号,贬为庶民,撵至偏远之地也?行,何苦把人关在?行宫磋磨!
“嬷嬷,你笃定我是公主的女儿?,我心里很是开?心,原来我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
画像可以作假,但人做不了?假。
琴嬷嬷适才拉着她的手,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晌,又问她左耳骨是不是有?一粒痣。
苏昭雪原本还存有?的一丝疑虑当即消散了?。
她就是娄思宁的女儿?。
琴嬷嬷自责不已,握住苏昭雪的手腕,哭诉道:“姑娘,都是老奴的错,老奴愧对主子,未看顾好姑娘,害你与主子分隔两地,阴阳相?隔。
”
一句阴阳相?隔瞬间令苏昭雪潸然泪下。
诚然她已预感到娘亲或许已不在?人世,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痛不欲生。
若娘亲在?世,琴嬷嬷不会?苦守在?行宫的密道里。
苏昭雪追问道:“嬷嬷,我娘是何时去世的?”
琴嬷嬷想?要用袖子擦拭苏昭雪的眼泪,可动作一顿,僵在?原地,她松开?手,合拢起袖子,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