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雪试穿了一件松石袍子,里衣搭了千山翠冰丝长?衫,平儿给她梳了男子的发?髻,用一只珊瑚簪子固定。
平儿笑得合不拢嘴,“姑娘真好看,多俊俏的小郎君。
”
苏昭雪望着梳妆镜里的自己,嫦娥眉经过平儿的修饰,成了英姿勃发?的剑眉,端的令人雌雄莫辨。
若是手里再拿把折扇,当真是偏偏浊世佳公子。
苏昭雪掐算着时?辰,娄樾晚上通常要与福泉福路等人忙差事,她到亥时?再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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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阳侯府,翠竹院。
自打娄樾一行人搬走后,翠竹院彻底闲置下来。
徐茂才不让旁人随便踏足此?地?,说要留存下来以作纪念,还命人每日来打扫一遍,万一娄樾哪天?又回来小住也说不定。
侯夫人背地?里嫌弃徐茂才拎不清,贤王世子都搬走了,再说他们一行人回了京都,哪里还会再来淮州哟。
这日晚间,徐怀安悄摸溜进了翠竹院。
他走到前院正厅的南窗下,驻足打量,屋内一片漆黑,廊下也未燃着烛火,只余他手中灯笼一点光亮。
人去屋空。
佳人已搬离,他还过来作甚,可他管不住自己的腿,抑制不住要过来看一看。
看她居住过的地?方?。
若是他早一步回来,早一步回来该多好,如此?便能阻止一切,他还尚有机会得到她。
现下,晚了。
背后传来脚步声,徐怀安未回头,目光痴呆地?盯着屋里的书桌。
苏昭阳一路尾随徐怀安来了翠竹院,盯着魔怔了的徐怀安,气得肚子一阵阵地?疼。
苏昭雪那小贱人都搬走了,徐怀安还佯装深情做戏给谁看?!
她说呢,他这几日仿佛魂不在身上,对她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苏昭阳走近几步,高声质问道:“夫君,你?为何骗我说去书房,其实来了翠竹院?你?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苏昭雪?!”
曹嬷嬷叫她忍气吞声,对小侯爷温柔小意,方?能使他回心转意,自己屋头的男人,多哄一哄就行了。
苏昭阳用尽了招数皆行不通,盖因徐怀安根本未失忆,他若是失忆,就不会如此?魂不守舍,弃她与腹中骨肉不顾!
徐怀安仰首,眺望远处的弯月,不愿目睹苏昭阳那张诡计多端的脸。
他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道:“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