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雪立刻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黑衫劲装,身高寻常、相貌普通的女子跨进门槛,黑衫女子手里还端着一壶茶。
对方模样令人一眼就忘,甚至连眼睛也无甚特别之处,塌鼻子葡萄眼,不过周身释放暖意,双眼弯弯。
这人的脸是真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梅一见到苏昭雪醒了,眼睛倏地一亮,忙笑着把茶壶搁在桌上。
“苏姑娘醒了?可感觉到哪里痛?饿了吧?”
苏昭雪未在侯府里见过此人,但从对方游刃有余处变不惊的态度判断,应是公子身边的人。
大概与福泉身份相似。
她放下戒备,主动道谢,“多谢姐姐帮我清洗换衣。
”
黑衫女子年龄比她大,她称呼一声姐姐不为过。
梅一闻言一笑
依譁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
她近前道:“苏姑娘等能下床走动,亲自去向公子道谢,我只是听命行事。
”
“话虽如此,我还是要谢谢你。
”
“客气。
”
俩人随后交换了姓名,梅一这名字一听便知是代号,苏昭雪识趣,尊称对方为梅姐姐。
在梅一的搀扶下,苏昭雪慢慢坐起来,饮下她递过来的温茶。
一口气饮完三盏茶,干痒的嗓子才好受些。
苏昭雪缓了片刻,掀被下榻,她尝试走几步,虽然行动缓慢,一走就全身上下抽筋疼,但腿脚没断。
万幸。
为了方便她如厕,梅一特地寻来未用过的恭桶,在恭桶里放了草木灰,又在隔壁杂物间专门劈出一块地方,挂上遮挡的竹帘,点了熏香。
苏昭雪颇难为情,公厕在前院角落,一来一回要走好久,如此一来,倒予她极大的方便。
梅一见她羞红了脸,笑着拍了拍手上灰尘,不拘小节道:“吃喝拉撒乃人生大事,苏姑娘无需难以启齿。
”
苏昭雪羡慕梅一的洒脱,若是她能学到一二也好。
弄完如厕洗漱用具,梅一还叮嘱她左肩处的伤口也处理妥当,每日需按时上药不能碰水,三个月便能不留伤疤,只是最近要忌口,不能吃发物。
苏昭雪依言照做。
晚些时候,梅一又送来膳食,与她一道用了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