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稳住身子,而后猛地起身,疾步奔向房门口,一鼓作气打开门栓跑到院子里。
吵闹喧嚣声越来越大,正是来自西北角湘荷院方向,苏昭雪眸光陡变,脸色发白,神色慌张。
她握紧双拳,屏气凝神倾听,果不其然有哭闹声从院墙外传过来。
“……抓住她……”
“别让她投湖……”
庄生晓梦迷蝴蝶。
梦里的一切成真了。
苏昭雪脸色霎时煞白,谁投湖?!
湘湖院客居的女眷唯她一人,此刻她在翠竹院,今夜被庆阳侯侮辱的必然不会是看门的仆妇……
红杏!
人不害我,我不害人。
来不及多虑对方到底是不是红杏,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作孽的人是不是庆阳侯……
苏昭雪脚步一转便要冲向前院,下一瞬脚步猛地一顿,双脚生了根动弹不了。
她瞳孔一缩,双腿不由自主打颤,“公子……”
按理早该就寝的贵客这会儿正好端端地盯着她,隔着卧房的后窗户与她对望。
贵客显然还未就寝,千山翠的袍子换成了雾山寝衣,束着的长发卸了下来,风姿绰约地立在窗前。
贵客眸光威严,压住了他眉眼间的春华与倦色。
苏昭雪
弋?
被盯得脊背发凉,瞬间醍醐灌顶。
她错得离谱,且大错特错,她的伪装奉承在他眼里不够看,他将计就计而已。
她委实大意了,成了瓮中之鳖,贵客的心计城府远比她想得还要厉害。
娄樾把苏昭雪眼里的惶恐与后怕看得一清二楚,一双狐狸眼失了神采,笨拙地望着他。
也是,狐狸尾巴露了出来,不哭才怪。
他冷嗤,小丫头还不算太笨。
他眼也不眨地瞅着她,微拧俊眉,“你想清楚,撒一个谎就要再撒许多个谎来圆,本公子身边不留谎话连篇的人。
”
“上一个敢借我势的人,他坟头草已有半尺高。
”
苏昭雪:“……”
片刻,苏昭雪跪在前院正厅里,屋子里只有她与贵客,福泉未经传唤,守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