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上。
期间,薛理科不知道讲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惹得两个女生捂嘴偷笑。
好嫉妒。
陈觉非又一次手滑,黑笔掉到了地上,咕噜咕噜滚到了于真意的脚边。
陈觉非蹲下身子,单膝跪在地上,他拉了拉于真意的袖口,声音闷得有些委屈:“我的笔被你踩到了。
”
于真意低头,果然看到那只被自己踩住的笔,她弯腰把笔捡起来递给陈觉非。
陈觉非没有接过笔,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
他仰头看着于真意:“我错了。
”
于真意晃晃笔,直接忽略他的话:“你的笔。
”
陈觉非抓住她的手腕,有些迫不及待:“真真,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他居然叫自己真真。
于真意的心一颤,脑子又成了一片空白,谁允许他这么叫自己的?
却不料,陈觉非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彻底怔愣。
“我想和你接吻。
”他压低了声音,神情认真又专注,像是在进行一场只她一人能听见的秘语,“在哪里都可以。
”
颤抖的声线暴露了他紧张的心情。
于真意望向他背后的墙,那面白墙上方次第挂着莎士比亚、列夫托尔斯泰、高尔基。
他们明明目视着前方,却像身居高位者俯身睥睨着两人。
最侧方的那块牌匾上用隶书写着“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几个大字。
前面是教授在侃侃而谈在对于即将到来的高三,每个学生应该如何准确恰当地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老师们都坐在第一排,学生们有的在听讲,有的在闲聊,更有甚者光明正大地拿出了手机藏在袖口处打游戏。
陈觉非却要在这样的环境中告诉她,他想和她接吻。
于真意俯身贴近他,问:“在哪里都可以?”
他像是在黑暗茫茫的大海中寻到了启明灯的落难者,眼睛亮了亮,颤抖的睫毛昭示着他的紧张和愉悦。
他急忙应答:“哪里都可以。
”
“这里呢?”
“可以。
”
他像一只蹲坐在原地的大型犬,乖乖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于真意勾着他的玉佩,把他往前一拽,低头凑近他,地灯幽暗的光从两人唇瓣的间隔空隙中越过。
耳畔原本被灌满了杂音,此刻只随着于真意的靠近而不断降噪。
陈觉非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期待远远超过了慌乱。
这个动作维持了许久,久到他扬起的脖子有些酸胀,却还是没有迎来那个吻。
因为于真意松开了他,笔插到了他的衣领领口处:“可是我不想和你接吻了。
”
期待和兴奋戛然而止,氧气竟也可以成为一种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