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不敢。
主动揽下拖地的活儿也不过是为了可以借着洗拖把的名义经过一班看看她,可以边拖地边看她倚靠着墙和朋友聊天就是一种极大的满足,没必要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他把头埋得有些低,喉结紧张地滚动,那股淡淡的橙子香的靠近同样昭示着主人的靠近。
应该是要往左边走的。
所以他把拖把挪向右边企图为她让道,没想到预判失败,她崭新的白色帆布鞋恰好踩在了拖把上,踩出一滩脏水,溅到了鞋子的侧面。
语言系统有些紊乱,他想说抱歉,却不想对方先开了口,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那句台词,她的声音因为惊讶无措有些上扬。
陈觉非不敢抬头,埋在短发里的耳朵逐渐在正午太阳的照耀下变得滚烫。
“没事。
”脑子一抽,他这样说道。
即使没有看她,陈觉非还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此刻仍然凝在自己的脸上,应该是觉得奇怪吧,怎么会有人连看都不敢看她呢。
她走了。
陈觉非有些懊悔,应该多说几句的。
第二次见面是在当天下午的篮球场。
一班和四班的很多任课老师都撞了,所以两个班男生的关系不错,常常一起打篮球。
从高一那年的运动会之后,他就练就了一项特殊技能,能在隔着好远的茫茫人海中,立刻找到于真意,无论正面或是背影。
她站在铁丝栏外头,伸长脖子不知道是在找谁。
自从她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陈觉非再也没办法认真打球,他混在人群中,从主力变成了浑水摸鱼的那一个。
“我日,你打这么猛找死啊”
男生大喊间,陈觉非回神,看着球往她站的那边砸去,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有铁丝网的存在,砸不到于真意,他飞奔向她,在球碰到铁丝栏前伸长了手,挡住那该死的球。
手背和铁丝网狠狠撞击,撞得他手背上的经脉骨骼发麻,神经麻木地跳动着。
比疼痛来的更快的感知是害怕。
害怕她被球砸到。
他倒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