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缺氧。
太缺氧了。
说不清这是亲吻还是进攻。
他像是要掠夺殆尽自己所有的氧气。
抓着他衣摆的手不再是小心翼翼的,无意识地加重了力道,褶皱的棉质布料几乎都要在掌心镶嵌镌印下一道明显痕迹。
他终于放开了她,然后毫不犹豫转移了目的地。
伴随着起伏不平的呼吸,落在颈窝处。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的声音却像是被绵软厚重的棉花堵塞住,实在发闷。
这场拥抱让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交换相渡。
狭窄昏暗视线中,没了他的身影,于真意终于得以看见窗外皎洁月光。
她突然想到,雪天看见月亮的几率和雨天看见太阳的几率一样,那今天可真是个足够特别的日子。
飘雪和潮湿雨水混杂在一起,纷纷下落,迷朦了视线。
就在这朦胧景象中,陈觉非那低低沉沉的声音终于后知后觉地落到她耳边。
“真真,我们可以试一试吗?”
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于真意僵硬地咽了下口水,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捏着陈觉非的脖子,她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在说出那句话时,他凸起的喉结像棱角分明的方块,尖锐的角顺着喉结轻咽的动作,划过她的指腹,落下一个弧度。
她实在不知道回答什么,像是又循环陷入了前一刻的僵局。
不可以这三个字,同样违心。
“如果你觉得还早,我可以再等,等多久都没关系。
”陈觉非抬起头看她,“但是如果你没有准备好,就不要再像今天这样撩拨我了。
因为你这是在欺负我,别的我都可以任你欺负。
但是在这件事上,我不一定会做好人。
”
可以忍和不想忍之间只隔着薄薄一层壁垒,那条又清晰又模糊的界限完全取决于她。
陈觉非想,他什么都听她的,在这件事情上也是。
如果她觉得到时机了,那他无条件顺从,如果她觉得还早,那他也可以煎熬地等待。
可是这样欲盖弥彰的试探,实在太恼人了。
于真意低着头,额抵在他肩膀上:“没有没准备好。
”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压得极其轻,“如果是和你的话,什么时候都没关系的。
”
静悄悄的四周使得本就不微弱的呼吸声存在感更足。
既然她说了可以,那他自然是要无条件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