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简直要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
“你有病?”他声音喑哑低沉得可怕。
有没有素质,他怎么骂人呀?
于真意大腿动了动,想要挣脱开:“我来看看你呀。
”
“你大半夜跑我房间来看我?”
他们两个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大半夜跑来异性的房间会有危险,尤其是在......
柔软如棉花糖的触感从手肘处传来。
这个没穿内衣的孤魂野鬼。
他在心里咒骂。
于真意觉得陈觉非的一字一句里全部饱含了无法抑制的怒意,像是私人领地被人踏入后簇然升起的进攻趋势。
于真意:“我来看看你的手。
”
“我手怎么了?”他没好气地回。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你好重。
”于真意轻声嘟囔,手推了一下他的腰。
陈觉非松开她,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仍躺在床上的于真意,月光从窗帘缝隙中溜进来,照得他脸部轮廓利落分明。
危险。
这是于真意脑中唯一出现的词。
好像是和往常全然不同的陈觉非。
于真意:“你的手是不是受伤了呀?”
“没有。
”
“那我的校服上为什么有血?”
“可能是手表上的。
”
“那你不就是受伤了吗?”
“不是我的,是那个人的。
”
于真意恍然大悟,有道理。
陈觉非面无表情地睨她:“问完了吧,赶紧走。
”
于真意皱着眉,陈觉非是大半夜的时候会跑出第二人格吗,好凶呀。
“你好凶呀......我只是怕你手受伤来看看你,你为什么要凶我......”于真意嘀咕。
声音柔软又委屈得不行,配上那双泛着水雾的眼睛,蜷曲纤长的睫毛上点缀着泪珠,即使在昏暗视线中,他仍然可以看清,像是藏着一汪幽深湖水,又银亮堪比窗外月。
她就用这么一双眼睛用力地瞪着他,毫无威慑力,却让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