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门虽然是感应开关,但是为了防止冷风倒灌进来,又在外面挂上了一层透明的塑料防风帘,李煜安先行一步,替她们撑开了帘子,看着郑欣宜踩着高跟跨出了门。
李煜安保持动作没动,回头看罗宁,等了两秒,前方的郑欣宜已经走出去十步远,而她还是没有出去的意思,一时没忍住,出声提醒:“你不走?”
罗宁抬头,看着他高高举着防风帘,心想,莫不成这人还在等着她先出去?
她小跑过去,他人高大,堵住半边门却没有让路的意思,罗宁只好贴着门框,蹭着他的大衣钻出去,一瞬间贴得好近,似乎还能闻到周身有股薄荷般的冷冽气味,静默又痴缠。
烟对于罗宁来说,不是每天非吸不可,但有种说法叫心瘾。
它会在特定的意象上猛然勾你一下:比如追英剧《浴血黑帮》,湿发的Tommy夹着烟倚在吧台,在袅袅烟雾中向爱人坦言“我心已碎”的时刻;还比如去读杜拉斯的小说,这是个嗜烟酒如命的法国女作家,妓女、烟酒、东南亚,她写在纸张上的每个单词似乎都被烟雾熏染过,带动着罗宁也在这烟雾中颤抖。
除了这些,罗宁在李煜安靠近的某些瞬间,也能感受到这种莫名的心瘾。
等她出去之后,李煜安就放下了手臂,身后传来防风帘打在自动玻璃门上沉重的闷响。
“自己开车过来的?”他跟在她身后拾级而下。
“嗯。
”
他步子大,很快和她并列,??x?又突然来了一句:“带烟了吗?”
这是一个频率相同的信号,使得罗宁停住了脚步,李煜安也跟着停了下来。
罗宁低头在口袋里翻了翻,把烟盒连同打火机一起塞到李煜安手中,什么话也没讲,加快了脚步往停车位走。
“拆完线,短时间内最好也不要吸烟。
”李煜安微微提高了音量。
罗宁没有回头,寒风吹着她清瘦高挑的身形,吹开她宽大的衣摆,又把她的暗花头巾吹鼓。
李煜安目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