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完被子铺到沙发上,他又开了客厅暖气。
做好这些,浴室的水声也正好停了。
他走到浴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开口。
“被子在沙发上了,我……上楼了。
”
浴室里安静了好一会,才传出一声没什么起伏的“好”。
江棋瑞回到卧室,洗过澡。
走出浴室坐到床边,毫无困意。
本来入睡就困难,晚上又喝了杯咖啡。
萨摩耶已经趴在床边的狗窝里睡得打起了鼾。
江棋瑞在床边坐了会,起身走到门口,趴在门上,听楼下动静。
听了好一会,都始终没有动静。
他垂下眼,走回到床边坐下。
坐到手脚逐渐发冷,他才掀开被子,躺进被窝里。
关了灯,盯着漆黑的天花板。
良久,他嘴唇轻碰,无声轻唤:“阿玺。
”
阿玺,在楼下。
不再跟他隔着几千公里,而是只隔了一堵墙。
虽然明天天亮后,又要再次横跨远洋。
他合上眼,脑海开始回放今天见宋思玺的每一个画面。
隔着大雪纷飞的街道,男人模糊的脸和指间正燃的烟。
阿玺会抽烟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咖啡厅里面对面而坐,冷漠望向他的视线。
好像十三岁时两人第一次说话,阿玺都没用这样冷漠的眼神看过他。
肯定讨厌他了吧。
江棋瑞抬手,轻揉酸胀的心脏。
一幕幕如同珍宝般在江棋瑞脑海中慢放。
再睁眼,仍是困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