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目光一瞬变得悠远,“我已请了师父明日为我剃度。
”
“什么?!”楚若音大惊,看着她那一头长发忙道,“表姐,您想清楚,这一剃度,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何故挽回?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阿弥陀佛,楚施主、慕容施主,恕贫尼不远送,一路好走。
”
薛翎合十闭目,沉静的面容古井无波。
楚若音哀哀唤了声表姐,可她毫无反应,慕容缙只能扶着她的肩膀道:“我们先走吧。
”
出了庵堂,他们毫不意外碰上谢知舟。
这位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身穿官服,腰挎佩刀,似在执行公务。
而这已经是他本月第七次在附近执行公务了。
谢知舟看见二人尴尬一笑:“秦王殿下、楚二姑娘,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先告辞了。
”
他扭头想走,楚若音叫道:“表姐夫,等等!”
谢知舟背脊微震,僵硬回头道:“楚二姑娘唤错了,下官已经不是……”
“薛娘子正在里面剃度!”
秦王淡声说道,谢知舟脸色剧变,不顾一切冲进去。
“哎、哎,这位施主、施主!这里是庵堂不能乱闯……”
师太惊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楚若音抿抿唇,问:“王爷为何说表姐在里面剃度,不是说明日落发吗?”
秦王抬手在她鼻梁上剐了下:“不这么说,他会进去见她吗?再这么等下去,猴年马月也别想有个结果。
”
楚若音哦了声,模样甚乖,他忍不住低头在颊边啄了下。
“诶,你……”
女子霞色漫脸,男人张开手辩称:“阿音,这里已经是庵堂外了!”
楚若音跺脚,扭身跑开,秦王大笑一声,举步追上。
三日后,楚淮山和小江氏抵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