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颜惊地说不出话,晏铮执起她的手,低声说道:“阿颜,这与你、与任何人都无关,皇朝更替,向来都是血的代价,要怪也是那些鹰犬们肆无忌惮!你放心,这件事后没过几年,当初去扬州的鹰扬卫大多暴毙,鹰扬卫首领更被五马分尸曝尸城头,多半……是云琅他们的功劳。
”
云琅?
想起他那一头白发,明明也才二十五六的年纪,却饱经沧桑。
心头不禁一痛:“那他、他那些年是怎么过的?”
晏铮叹息着环住她的肩:“据影子之前查回来的消息,那两年他东躲西藏,日子确实难捱,但后来西疆王出面,兵临城下,双方应是达成了某些约定,自那之后便没再捕杀过云家人了。
”
“不过云琅那性子你也知道,睚眦必报,所以他带着百晓阁站稳脚跟后,就开始疯狂报复。
那几年时常有官员在回家路上,走着走着就没了,第二日要么被发现死在臭水沟里,要么漂浮在渭水河上,京城之中人心惶惶,差不多涉案人员死光了才消停。
”
楚若颜听得难受得很。
那时候云琅才多大?十二三岁的孩子,就整日泡在血河里。
难怪他表面上玩世不恭,实则那般厌世……
“晏铮,江家和摄政王有关系吗?”
男人凝目,眼底划过一丝无奈:“阿颜,你总是太聪慧……不错,江家和摄政王一家关系匪浅,江老夫人年轻时还是摄政王的乳母。
”
楚若颜身子一颤闭上眼:“如此也就说得通了,出事后,王妃忠仆带着柔敏投奔江家,江家被牵连,便又借着我娘这条线,将人送到父亲府上……父亲藏匿了她们,直到贵太妃寻来……”
说到这里想到什么,连声音都在发抖:“晏铮,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贵太妃来要人的时候,父亲、父亲其实并没有真的交人……”
“阿颜!”晏铮打断,用力抱住她,“你颈后没有胎记,手上也没有云琅说的伤疤,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