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喜欢听铃铛晃动的声音。
与其说是听铃铛,更像是听她腿脚摆动。
“不用。
”他随手拿起一件衬衫,替她把脚擦干净,“早点睡吧。
”
云岁眨眼,他的衣服件件贵到离谱,就这样随意地帮她擦脚吗。
柏言诚最近失眠严重,这话不假,入夜困意稀少?,愈发清醒,让她陪着不是方便?入眠,而是多一种安宁感。
客房床铺小,他把她抱去主卧休息,两?人难得地躺靠一起,什么事都不做。
云岁侧身?,主动去?抱他的手臂,“你要是睡不着,我可以陪你说说话。
”
“不用,你在就行。
”
“不无聊吗。
”
“不无聊。
”他声色平宁,“和你在一起,不说话也很幸福。
”
她浅浅均匀地呼吸,鼻尖蹭着他,是很幸福,可也想听他的声音。
月色昏晕,星光稀疏,乍春的风拂去冬夜的沉冷,万物归于祥和沉睡。
云岁眼睛眯了会,又睁开,叹声:“二哥,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
”
“你不困吗。
”
“我想听你说话。
”
“那不如给你讲童话。
”
“童话都是骗小孩的。
”
“你不也小孩。
”
她抗议反驳:“我不小了。
”
“嗯,确实有料。
”
“你是说哪儿?”
难为她这会儿反应快,迅速掖上被子将自己埋进去,瞪他一眼,转过身?不理?他。
柏言诚抬手抱她,低哄,“好了不说了,你想听什么,我都给你讲。
”
虽然爱生气,哄也是很好哄的,她脑袋又靠过来,睫羽眨了眨,小脸好奇,“你和家里人关系不好吗?”
“不能说不太好。
”他说,“应该是,不太熟。
”
“为什么?”
柏家?表面温馨得不像话,没有离婚,家?庭和睦,长辈们?健在,小辈里也没有过多勾心斗角的,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内里并不真如此。
他自然不同她讲那些污秽的,只谈童年趣事,说那会儿无忧无虑的生活。
周景致那会儿可坏了,总爱恶作剧,跟随长辈会见各国精英元首的宴席,非把自己整成花猫脸,人家?一边憋着笑,一边用英语夸很可爱,这“可爱”的背后,周景致回去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