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般的银芒。
床榻上的元华。
呼吸已不太不明显。
在被景真匆匆送到药堂时,就已灌了千年参汤吊命,后又有赶到的九君恒,喂了小还丹,此刻才尚存一线生机。
微弱如风中残烛。
让九君恒就算想带她离开都做不到;稍有移动,都会对她产生极大的影响,甚至连流逝的时间也在消耗她的生机。
时间点滴流逝。
每一刻,都让人心急如焚如坐针毡。
床榻前。
姬玉韬脸上已在淌着汗水,是冷汗,是太过于紧张。
每一针落下的穴位都是重中之重,稍有不慎,便将酿成悲剧。
不过寥寥数针,已几乎用尽了他心力。
就连手心上也有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姬玉韬自行医已来,专攻疑难杂症,也时有不能治的恶疾、怪症;他会为不能治而难过,但也能看开,毕竟,生老病死,人之浓情……可直到如今,才意识到,自己不是看开了,只是一直在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生离死别的悲伤。
而是旁观者,总是最理智……
“我已为她施针,让情况暂时稳定,但这只是拖延之策,”姬玉韬起身缓缓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她的身体孱弱多病。
严重到根本不能活下来的地步;初接触到她时,她正受到某种侵蚀性药物的伤害,一种让她变得更虚弱、机能损害更严重的药物;但当时她体内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源源不断的修复、已及护住她的心脉。
”
他对上九君恒宛如深渊般危险的目光,也无畏惧,“如今那股力量消失了,若无其它办法续命……她,撑不了多久。
”
九君恒一瞬间便知道那药物是什么,但只是缓缓说了一句:“多谢告知。
”过往的事情,此刻追悔也无意义。
他在说话时,起身朝床榻走去;与正要离开去换衣物的姬玉韬微微探肩而过。
姬玉韬身上还穿着外出执行的衣物,淋湿了不少雨水,也没来得及更换。
以及……
也因为九君恒在。
才会选择离开,因为留下来,心里只会更难受。
伴随着门开的声音。
外面未停的风雨声越发明显了一些。
姬玉韬的脚步声消失了。
葛小天看到他走了,担忧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