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忧道:“……?你要这个干什么。
”
贺兰瓷理直气壮:“我也困了。
”
陆无忧提议道:“你可以睡一觉。
”
贺兰瓷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语气道:“你去刺杀,我留下睡觉?”
陆无忧耸肩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等你睡醒,我应该就回来了。
”
他其实可以瞒着她。
但还是决定据实以告,风险和打算都说清楚,说到底他不喜欢我瞒着你是为了你好的那套。
“……万一回不来了呢?”
贺兰瓷知道他武功高强,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就像他之前每每开玩笑说要去刺杀一样,北狄的军营里都是长期作战的,本就不可小觑,单打独斗不是陆无忧的对手,加起来却说不准。
“应该不至于。
”陆无忧揉她脑袋道,“你不是连和我一起死都不怕了吗?还怕这个?”
贺兰瓷定定想了一会,然后抬起头道:“那好,我去接应你。
”
陆无忧到时候肯定是要有人接应的。
他也沉默了一会。
恰在此时,一直没说话的慕凌开口道:“值得这么拼么?其实就算最后城破了,也怪不得你。
”
陆无忧道:“你都留在这里了,怎么还在问我这种话?”
慕凌道:“大雍对你实在算不上好。
”
连中六元,一心为民,却被贬谪到了这样的地方,辛辛苦苦奔波劳累,却又被知府抢功,如今遇难了还要他来承担,任谁都该心怀愤懑。
原乡城真的破了,第一个被下罪的也一定是那位率先逃之夭夭的严知府,轮不到他这个推官。
倘若城真的守住了,说不准严知府还要大摇大摆地回来邀功。
陆无忧道:“但城中百姓是无辜的,他们多多少少都还叫过我一句‘陆大人’,我可以意气用事一走了之,可人命没了就回不来了。
”
慕凌顿了顿。
陆无忧又道:“我是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你站在大雍的土地上,有下属,有亲卫虽然是你爹留给你的,但怀瑾太子的钱财应也来自大雍百姓的赋税,既然用了,那还报给百姓不是很理所应当的事情。
纵使在上者对你有所亏欠,但这片土地并不欠你什么。
”
慕凌又是一顿,才笑道:“你这话说得倒是让所有皇族愧然了。
我爹要是活着,应该会跟你相见恨晚。
”
陆无忧道:“你这么推崇他,倒也没见你和他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