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两人从马背上下来,也很客客气气回礼。
不过,陆无忧还是很现实地道:“多谢诸位高义,但随原府也是确实穷困,若是待不下去,也不用勉强。
而且本官任本府推官,不一定有时间吟风弄月,谈论诗文。
”
“陆大人不用介怀,我们也只是读罢‘十骂谏疏’后,心有震动,自愿前来。
”
“知道陆大人公务繁忙,我只愿能在帐下为幕僚,鞍前马后,为陆大人分担一二,不用给幕酬。
”
“吾等亦是。
”
“在下是想寻个清静地方读书,觉得陆大人在,兴许能感受些文气,不会过多打扰。
”
七嘴八舌说了一通后,还有人道:“尊夫人亦是巾帼不让须眉,当日在大雍门外敲响登闻鼓那一跪……”
贺兰瓷顿觉不妙,连忙出声道:“不用提我了!”
然而对方却是慷慨激昂道:“……口言‘还我夫君一个清白’,当真令人震撼不已,有贤妻若此,夫复何求,当此生无憾矣,令在下钦佩又羡慕。
”
贺兰瓷想跑路了。
她伸手去够缰绳,就想上马,谁料,一只手突兀伸过来,一把拽紧了她的胳膊,不让她跑。
陆无忧的声音亦贴了过来道:“夫人,这段我怎么不太清楚?”
“陆大人竟还不知?啊,那时陆大人应当还在诏狱中,出来后又立刻动身前往晃州,故不知晓也不奇怪。
”
又有人体贴道:“就是陆大人递了那封死谏的奏疏后,被下了诏狱,士子们为陆大人鸣不平,在大雍门外哭跪,尊夫人亦敲了登闻鼓鸣冤,大雪天的,在大雍门外跪了一晚上,还有贺兰大人和一众官员,才让圣上最后改了心意……”
陆无忧声音仍旧温和道:“多谢告知。
”
做归做了,但当时是凭着胸口那一腔热血,头脑发热,以一种近乎发疯的心态为之,现在猝然被人提起来,贺兰瓷是真的觉得有点羞耻。
等送走人,她低着脑袋,被陆无忧扯上了同一匹马,听见他道:“哭跪那段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你也跪在外面。
”
贺兰瓷解释:“怕你担心,就没让青叶跟你说。
”
“所以你当时的风寒……”
贺兰瓷嘴硬道:“跟那个没关系。
”
陆无忧环着她的腰道:“天天说我不老实,你自己也不怎么老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