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不论如何,她还是轻声道。
都准备妥当了,一共也没花费几日。
贺兰瓷衣装行囊比陆无忧更为轻便,她甚至规划好了,如果去益州扑了空,就改道去青州,到时再给陆无忧送信,让他到青州和她汇合,青州和益州离得更近,也比待在上京安心。
临出门前,霜枝还很担忧:“真的要去益州吗?他们都说……”
她像去奔丧的,更何况她本来就天天一身白衣。
贺兰瓷语气很轻松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怎样我不想待在上京了。
”
什么也做不了的等待太过折磨。
连日阴沉的天,久违放晴了一日,贺兰瓷最后看了一眼陆府大门,便头也不回地踏上了马车。
车轮滚滚驶出城外。
贺兰瓷名声在外,出城异常顺利,几乎没有遭到什么阻拦。
只是在她绝尘而去的同时,路边有人望着马车窃窃私语起来。
“……没想到贺兰夫人还是个至情至性之人,真去益州了!”
“我还当她空有美貌,竟然……”
“她对陆六元倒真是情深义重。
”
“虽说……但我竟还有几分羡慕那个陆状元,怎么回事……”
在城内没有遭到阻拦,但城外确实就不好说了,她们为了赶路,是大清早出的门,车行了一个多时辰,就有人拦道。
外面的声音微有一丝熟悉。
“……就是这辆马车!我绝对不会认错!”
“贺兰夫人,且慢!”
马车被拦截下来。
贺兰瓷挑开帘子看,突然间认出,眼前这些来追着她的追兵,竟和她遥远梦里的画面不谋而合,是东厂的番子,为首是个太监,声音很尖细。
她本来也想过半夜偷偷摸摸地走,事实上梦里她就是这么做的,并没有任何区别,东厂番子和锦衣卫一样消息灵敏且她若是真能完全绕过朝廷耳目,也会让人生疑。
反倒不如光明正大,更何况她爹还在位,意图不轨者也会有所忌惮。
不过梦里她慌张极了,只顾奔逃,还很害怕,现在却意外的平静。
贺兰瓷甚至还做了个提前约定好的手势,让紫竹等人稍安勿躁,不要动手,因为她很清楚眼前人是谁派来的。
之前不曾细想,说起来萧南洵居然能驱使东厂做事,她也挺意外的。
那太监走上前来,态度还很和善道:“贺兰夫人,贵人想请你去一叙,不知夫人能否赏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