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忧的声音又传过来,似乎仍带着细碎笑意道:“我有点担心。
”
贺兰瓷忍不住道:“你现在就不用来虚假的担心了吧……”
陆无忧咳嗽了一声,道:“跟你说了,贺兰小姐……我是个人,不是个物件,既然是人就有可控有不可控,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
话音未落,贺兰瓷只感觉一盏灯被点了起来。
天色尚且微熹,日头只透出薄薄一片淡色的光晕,并不分明。
灯一点,瞬间屋内便明亮了。
刚才在黑暗中还好,被灯光照耀下,她的一切仿佛都无所遁形,陆无忧甚至在拉她的薄被,拽拽扯扯,很是过分,贺兰瓷死死拽住道:“不用了!你把灯灭了!”
陆无忧随口道:“反正一会天就亮了。
”
贺兰瓷道:“我知道,你别看我了!”
明明嗓音嘶哑,却听起来像是每一句都在惊叫,陆无忧忍不住笑,道:“但你自己又看不到……我这是担心你。
”
贺兰瓷道:“我没事的!就算有什么,我自己也能处理!”她压低了声,“你上次给的……还留着。
”
陆无忧笑意更深道:“明明一开始不是挺大胆的,怎么这会倒害羞起来了。
”
贺兰瓷闷声道:“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想做圣人么?”她羞赧着,又道,“你先前君子的隐忍克制和顾虑呢……把灯灭了!快点!”
怕把她惹急了,陆无忧随手真把灯给灭了。
四周沉于黑暗,只有静谧的两个人影,映在帘子上。
响了一晚上的暴雨,终于在这时候渐渐平缓下来,变成了涓涓细流,屋外潮.湿粘.稠的气息逐渐减淡了些许,但屋内却反而显得更为黏.腻了。
还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觉不出好闻不好闻,但很引人遐思,似乎是她身上的,又似乎是这屋内本来就有的。
在沉默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