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贺兰小姐是不是对着霁安笑了?”
“还笑得那般……”
立刻有人酸溜溜道:“想不到陆会元名动上京,连贺兰小姐都对你动了心……”
“霁安你该不会真的同贺兰小姐有什么吧……”
“什么时候的事!难不成你都瞒着我们?”
就连林章都向他投来了困惑又欲言又止的一瞥。
陆无忧看着少女笑完就走,绝不栈恋的冷酷背影,几乎要被气笑了。
他想起某些不太好的回忆,眉心飞速一拧,不过瞬间又舒展开,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困惑表情,语气无辜且义正辞严道:“诸位说笑了,我与贺兰小姐话都没说过几句,此实在无稽之谈,兴许……”他更加正直地道,“她只是想表达友好。
”
众人:“……”
那边,贺兰瓷已随着宫人进了内廷,天色慢慢亮起,一抹抹朝光倾覆而上,她看着眼前华美奢靡的殿宇,和满园栽种的繁丽花卉,终于有了几分猜测。
丽贵妃喜牡丹,所以圣上特地为她修了牡丹园,藏花数千株,株株是价值千金的名品。
贺兰瓷一眼扫过,便能认出连簇的姚黄、魏紫、二乔、墨魁,于是满园望去,花不是花,全是层层堆叠的金山银山,她很没出息地心疼了一会。
她在看花。
旁人也在看她。
进宫自然不可能再戴帷帽,美人路过花丛,白衣胜雪,人更比花清绝三分,万千姹紫嫣红却都成了陪衬。
往来的宫人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但路过的都忍不住偷眼打量。
“走路不长眼睛啊!往哪看呢!”
“对不住、对不住……”
“哎呦!怎么又撞了!”
“再看,去禀告上头,把你们眼睛都给剜了!”
贺兰瓷:“……”
她在毓德宫的廊下等了一会,便被引进去,丝毫没注意到隐秘处的一双灰眸。
殿中更是富丽堂皇,物件摆设件件价值不菲,金光耀耀,上首的椅子上坐了个正吃着甜羹的美貌妇人,云鬓花容,珠钗环绕,额心坠着一枚毫无瑕疵洁白晶莹的硕大东珠,打扮得极其雍容,看年岁不过三十,丰姿正艳,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宠冠六宫的丽贵妃了。
贺兰瓷客客气气见了礼。
丽贵妃将手里的碗随手一放,便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