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完转身就要往房里进。
玉怜脂的状况很不好,说是让她?们?走,但她?们?怎么敢真留她?一个人在屋子里。
脚都跨进了门槛,后?头一阵喧哗惊动,婆子回过头,倏地停住,屏息退到一旁。
……
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地狼籍。
桌椅碎瓷散了一地,铺地软毯上许多处黑污,右侧隔开里间的屏风也歪了,屏风之后?层层厚重纱幔,细碎低弱的抽泣似有若无,掩藏在最深处。
拂开坠地软纱,幔后?孱弱人影逐渐清晰,碎泣钻入耳窍。
女?娘只穿了薄软的丝袍,凝脂一样流动的柔白熨帖拢裹起瘦削的身体,一路淌到地上,如瀑长发全部散着,赤着足,扶着床边雕花玉柱,微微躬着身。
半伏半靠,低声?哭泣着,摇摇欲坠。
似乎听见了又有人进来的动静,泣声?刹然收紧,一伸手,抓住床榻上的软枕就往后?扔。
“出去,出去……!”哭得太厉害,病又还没好,连声?音都很弱,上气不接下气。
闹到现?在,手腕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软枕也没扔出太远,轻飘飘落在几?步外。
然而身后?的人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好言劝慰,而是一言不发,只响起托盘落到檀木桌上的清响。
随后?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令人不安的死寂,暖黄烛光下,壁上的阴影拉扯着变化,逐渐延长,缓慢覆盖。
玉怜脂有些疑惑地顿住,慢慢转过头,她?眼眶鼻尖都哭得殷红,泪珠还在往下掉。
视线倏然触到男人不知何时逼到最近处的高大躯体,周身猛地一颤。
抬起头,谢砚深正冷冷盯着她?,深黑眼眸里只有寒冽,戾怒。
“砚……”突如其来的惊吓,身体不由自主向后?瑟缩。
她?的背后?就是拔步床的松寿围屏,其实?动作并不大,然而男人的眉心猛地拧起,暴戾的情绪骤然显露在面上。
迅厉捏住她?的肩头:“你又想耍什么手段?”
他?握得很紧,玉怜脂根本?挣扎不得,小臂抬起,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