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呈现出病态的青白,即便身上没有束缚,此刻她也?毫无动武的能?力。
进来之前,侯府的婢女给她灌了一碗汤剂,不是毒药,反而补气补血,增益醒神,她尝得出来,熬药用的都是上好的东西。
镇北侯不杀她,反而用心留着她和其他玉氏之人的命。
为的什么,为的谁,无需多言。
“……谢侯,”段素灵抬起头?,看向书案后正坐的人,唇角有似有若无的笑,“您想听什么,就问?吧。
”
谢砚深冷冷眄视而下?,缓慢转动扳指,许久:“你不为她辩解么。
”
听见他的话,段素灵真正笑起来:“辩解?还在京里的时候,姑娘就说,您已经知道了她的谋划,只不过还没彻底查清,今日您能?来得这么快,在这里审我,应该是已经把来龙去脉都大致查清楚了吧?”
“她什么时候知道的?”谢砚深眯起眼。
段素灵将身子直起一些,盯着他,说道:“谢侯爷,现在说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吧。
”
谢砚深沉声:“你为何不替她隐瞒?”
福明站在另一侧,也?疑虑地看向地上坐着的女人。
在审讯开始之前,他们已经做好了段素灵不肯开口的准备。
玉怜脂的手下?有很多忠仆,可段素灵却和那些人都不一样,她是玉怜脂最锋利的尖刀,可以为了她付出一切,就连性命也?不在话下?,是绝对的硬茬,要?想撬开她的口,难于登天。
但没想到,还没有使上手段,段素灵就主动开了口,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甚至十分地配合。
段素灵微微笑着,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知道,就算都告诉你,你也?不会对姑娘怎么样。
”
笃定无疑。
比起今夜伏杀护国公府、强闯族庄,先前的暗中谋算都不算太过惊心了。
即便如?此,镇北侯对玉怜脂还是……
“你确实有些值得她为你留下?来,”段素灵叹息,“原本她不想离开京城,是我,我知道这一次的冬祭是绝佳的机会,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