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量鲜血的浓腥钻入鼻中,连胯下战马也因为这些熟悉的气味绷紧肌肉。
“侯爷!”左侧亲卫扬声,火把指向?之处,马车掉落的残片尚留在坡上。
火把聚在一处,缓慢接近左前方,停住,抵达坡顶边缘。
向?下望去,破碎的马车压着?堆叠在一起?的人,归功于坡底两?侧密集的树,白雪还没有把他们彻底覆盖住,但?在这
春鈤
样极寒的夜晚,没有火源取暖,九死未必能有一生。
谢砚深冷声:“留两?个人。
”
“遵命!”
向?官道深处继续纵进,雪地上出现?第一支深深插入泥土的箭。
光亮越来越近,马车的黑烟尚未消散,尸与血的战场终于现?出真容。
“这……”亲卫们睁大眼。
行?宫之外?,天子近地,一场胆大至极的截杀就这么发生了。
所有人下马而行?,散开,无比娴熟地开始侦查战场。
“两?批人!”拔出地上箭矢,“箭矢交战方向?分为林内与林外?,不是正面交手,是伏击!”
“受袭击的人兵械精良,来自军中,伏击者的武器,不出意外?是民间自造。
”
“发现?弩箭!箭尖有毒,勘察小心些!”
“是护国公府的令牌!被袭击的是护国公府的人!”
“……”
“侯爷!”亲卫手中拿着?一物,远远跑过来,欲言又止,“……这是在林子里找到的。
”
谢砚深接过他手上的物什,一个裂了的药瓶,瓶壁残存些许粉末,闻气味,是用来处理严重伤口的金疮药。
药瓶倒置,底部?印着?几个红字,每一家医馆药局都会在开出的药包药瓶上做标识。
火光照下,朱砂印成的小字不曾模糊。
药玉堂。
谢砚深握着?药瓶,许久,忽然,冷笑起?来。
“长?能耐了。
”噙着?冷淡的沉语。
亲卫低着?头,不敢言语。
此时,向?前侦查的三名亲卫奔回来:“半里外?还有死尸,雪地里布置了带毒的扎马钉,人尸和马尸的数量对不上,少?了两?个人,应该是被伏击的那批人带走了。
”
“那些人逃跑的很匆忙,可以追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