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听闻镇北侯沙场铁血,我却也没真正见识过他征战时的情状,直到今日帐中醒来后他看我的那第一眼……嬷嬷,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他在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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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她被他折腾了一夜,为他失了身子,受了大?罪,而昨夜之事也都扫尾干净不留把柄了,谢砚深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似乎连一丝愧疚都欠奉。
那是战场上磨砺出来的直觉与冷酷。
昨日的纠缠如同黄粱一梦,梦醒后,他便翻脸无情,更疑她用计。
若非今日这赌命的一簪划得够深够狠,她休想就?这么轻易地摆脱嫌疑。
冷情冷性,毫无慈悯二字可言。
纱布缠好?,她复又垂首,从水中站起身来:
“至于这最?后一不……”
“且看着吧。
”她的眼神幽沉如水。
情不立事。
谢滨与镇北侯府的庇护之恩她已决心抛却了,爹娘望她平顺和静、与人为善的期盼她也全然不顾了,划在脖子上这区区一簪又有?什么可怕。
优柔寡断必死无疑,断欲绝情方成大?事。
既然动手谋算了,那她就?一定要谋出赢局,谁挡了她的路,她都不会手软,哪怕是她自己,也一样?。
“去把阿姊叫来,和她说,我要服用两枚红丸。
”她沉默片刻,开?口说道?。
红丸药性极猛,曾在心疾爆发的时候将她从鬼门关里硬生生扯回来。
然而是药三?分毒,无毒不入药。
药性与毒性难分难舍。
红丸这样?的药通常只能救急,不能常用,概因?多是以?毒攻毒,损身保命。
如果她一次服用两粒,
必会折害寿数。
关嬷嬷猛地一愣,噗通跪倒在地:
“姑娘!!那药一个不小心,会要了您的命的!”
玉怜脂缓缓凑近她,眼瞳深黑:“……嬷嬷,您知道?的,我想做的事,没人能拦着。
”
“有?言道?,人不自害,受害必真,假真真假,间以?得行。
又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
她俯下身,与面前的老妇人对视,言语平静到冰冷:
“我若不用苦肉计,怎么提醒他,他对我做了什么?我受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