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男人低沉的声音隐约传进来。
与?此同时,有些?繁乱的脚步声开始靠近里间,听上去不止一人。
谢砚深来了。
程亦仙瞳孔猛地缩紧,左手猛地一抖,掌心?握着的那根火折子闪着赤光直直插落炉中。
“呲啪。
”
一声火灰爆开的暗响,一股甜腻到不正常的香气幽幽钻进桌前人的鼻中,很快又和?香炉中原本?的香融成一体,那股黏糖一样的味道才不那么明显。
程亦仙愣了一瞬,随后立刻抬手捂住口鼻,同时将?炉中的火折子拿了出来,飞快盖上炉盖,将?香炉从桌面移到一旁的博古架上,与?其余的摆件放在一处,一同融入黑暗之中。
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的速度居然可以这么快,动作居然可以这么灵活,只?是几个呼吸,她已经移到几步外?的垂地镂金帐后屏息藏好。
这与?她往日的拙慢可以说是大相径庭,或许绷紧到极致的心?弦真的能够促发出一种最原始的本?能意识
在捕猎比自身?更强大的猎物、等待它步入陷阱之时,必须迅速保持静默与?隐蔽,否则所有准备都会功亏一篑。
程亦仙浑身?僵硬,连眼睛都忘记眨动,房门被推开时,她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房中火烛被点燃,光亮透过帘帐照入她眼中,眼瞳瞬间剧烈酸痛起来。
那一瞬间,她的冷汗连同被烛光刺出的泪水一同滑下。
真的无法回头了。
*
“侯爷,这是提前备好的衣物。
”福明把托盘上的衣袍放到桌上,“您身?上的外?袍都烧坏了,先褪下来吧。
”
房门外?还有两道人影,一个是乔大夫,一个是刚刚从马车处跟过来的马夫,等着把换下来的衣袍拿回马车。
福明是主院伺候谢砚深最久的一批人,知道他的习惯,北境统军多年?,许多事都不喜有人在旁伺候,更衣的时候房中一般无人。
谢砚深点点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