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嫣抱着匣子,看向玉怜脂的双眼亮晶晶的。
今日不仅得了份厚礼,见了个仙子一般模样的姐姐,被父亲突袭考学问也有惊无险混过去了,没挨几下骂,更没挨罚,诶呀呀,真是吉日遇贵人,天天好运道。
此时,屋外,西院管事陈六跨了门槛进来,行了礼,对谢滨道:
“主君,时辰到了。
”
玉怜脂唇角弧度不变,垂眸静立一旁。
晚膳时间到了,这是她入京后第一顿宴席。
要见的是这镇北侯府地位最高的人,王老太君。
席上还有角门处突兀遇上的那位镇北侯。
“嗯,备轿吧。
”谢滨应声后,转头对身旁攥着帕子,似乎正压抑着紧张的玉怜脂低声安抚,
“别怕,老太君虽然严厉,但并非蛮不讲理,我先前便已向她报备过你的事,你只要礼数周全,恭谨些,便不会有事的,放心。
”
听罢这话,玉怜脂方才像是鼓足勇气,抬起头小声应答:“我晓得了,谢谢滨叔。
”
*
润安堂。
主位上,老妇人鹤发雪目,雍容尔雅,瞥了另一侧不苟言笑的男人一眼,开口道:
“先前我同你说梅府幺娘的事,你思虑得如何了?”
谢砚深端起茶盏浅饮,没有说话。
王老太君面色不变,接着说:“梅府虽门第不高,起家不过数十载,但胜在不附势结党,与承王、睿王都无往来,雁伊那孩子我也着人打听过了,品貌才学都是好的。
”
“当年因为北境战事吃紧,那钟家……哼,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才拖了你这些年。
如今边关已定,你也回京一年有余,是时候该考虑了。
我也老了,没那么多心力管事,这府里早晚要有人接手操持。
”
谢砚深放下茶盏,淡声道:“母亲怎知,梅氏与钟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