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伺候到百岁,让她好好享老寿星的福。
”
朱声声接起贺参谋长准时准点的晚间电话。
“嗳,婚期可能有变。
”
“我奶奶身体突然不好,我爸大概想借我们的事冲喜来着。
”
“孝字在他那里是头一位,你别介意。
”
朱声声说起来时漫不经心,贺参谋长也并不多思考地随口答应。
“嗯,什么时候我都行。
”
“以老人为先。
”
朱声声正勾着手去涂脚趾甲盖上的指甲油,一不小心蹭到指腹上去。
她些许有些不爽,转身去抽纸巾,胡乱地擦去指腹上的颜色。
却还有不少颜色残留在指纹缝隙中。
弯弯绕绕,沁入皮肤似的艳红。
她这才回答贺毅阳,半开玩笑半认真:“那你要提前结束单身生活了哦。
”
贺毅阳却很认真:“难道你认为我现在是单身?”
朱声声忽然没了涂指甲油的心情,晃着脚让只涂了两个指甲的脚在半空中风干。
笑了声才说话。
“我以为呢。
”
“那难不成我们在谈恋爱吗?”
“谈恋爱也没有这样谈的啊,我算算……”
贺毅阳喉咙发紧,似乎能看到那个巧笑嫣然的人正竖着指头,挑衅又含怨似的睨他一眼。
幽幽说出:“这半年就见了一次面。
”
“哈哈哈哈,也没这样谈恋爱的呀。
”
贺毅阳只觉得被逮住错处般地浑身僵直,拿起手机踱步到窗前。
斜在眼前的那棵树正绿得葱郁。
半年前那次见面时,这棵树上满是积雪。
他穿着臃肿的羽绒服到上海,被亲自去接机的朱声声笑话穿得太过时,直接带着他去商场买了件羊绒大衣。
Maxmara的,贺毅溯冬天最爱穿这个牌子。
可有一次他犯了错,被父亲责罚在院子里站两小时,这在朱声声口中“很保暖”“足够过冬”的大衣,也没能扛住北方的室外。
贺毅溯当夜就发起烧来。
贺毅阳并没坚持什么,只是看着在商场内脱下外套,穿着一件薄薄丝质衬衫裙的朱声声。
想着她到北方去,会不会嫌弃冬天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