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不到。
”陈则淡淡道。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接不到。
”
陈则静默。
他所站的位置不算显眼,视线却能刚好掠过人群看到不远处的一对璧人,云岁今天和平时工作的时候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是头发盘起更显成熟吗,还是那身婚纱将人衬托得更漂亮端庄。
或者是因为和一直喜欢的人举行婚礼,脸上的笑容比平时更阳光幸福。
脑电波忽然拉成一条平滑的线,思绪骤然出现短暂空白。
他潜意识里什么时候意识到的,云岁很多年前和他讲的,关于雨夜救了个人的故事,这个主人翁可能就是柏言诚,她明明从来没和任何人提过,甚至不曾有过暗示。
她只是讲完之后说过一句,对比起来,她救他这事只是举手之劳。
毕竟随手拿个药和不顾危险救人是两个天差地别。
陈则在很久之前就意识到,他和柏言诚之间的差距,那是无法跨越的距离,是再给几十年甚至赌一辈子也拉不开的距离。
他在亦步亦趋跟随她的过程中,看她和柏言诚并肩走到一起,看他们一起走到婚姻殿堂,他止步于殿外,了无情绪和牵挂地漠视着,眼眸掠过绣球花的影子,毫无抬手想法。
这个绣球他能接到,但又如何呢。
不远处的两个新人在司仪的问话中向对方表白。
“新娘喜欢新郎吗?”
“喜欢。
”
“会一直喜欢吗?”
“会一直喜欢,永远喜欢。
”
“新郎喜欢新娘吗?”
……喜欢吗。
这个词,很遥远陌生。
陈则目不转睛盯着抬手,听一身白色优雅西装的男人牵着娇艳的女孩,说了句“特别喜欢”。
又补充:“我永远挚爱我的妻子,这辈子只喜欢她一个人。
”
“……喜欢。
”陈则无声地喃喃出这个从不应该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字眼,没人听得见,包括他自己。
婚礼的热闹持续到晚上,天色一暗,周景致那帮人来了劲,终于逮到机会闹洞房了,往常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