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今晚情绪不佳,但和陈则说话的神态要平缓轻松许多。
隐约可见笑意。
偶有车带风路过,带起缕缕青丝。
柏言诚喉间干涩,无意识去摸烟盒,碰了个空,不知何时起他很少碰烟酒这类令人上?瘾的东西,他的身边更迭交替的太多,这一年间,只有她一直没变,和顺地呆在左右。
可难保会一直呆着。
此时他看她和另一个男人站在一起,醋意不是占最上?头的,源源不断浮现翻涌的,是她刚才决绝离开的背影,现在是下车,以后未必不是走分岔路。
陈则的车门打开,云岁半只脚没迈上?去,手腕传来一股熟悉的力道,将她生生往后一带,后背撞上?坚实温热的胸膛,熟悉的薄荷气息猛地回忆起一个人。
柏言诚攥着那截白藕似的细腕,“跟我走。
”
语气不乏蛮横强制。
云岁没有挣扎,任由他揽着,声色单调得像广播音,“放开。
”
“这么晚了。
”他语气听不出波澜,“你要跟他去哪?”
“你管不着。
”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人。
”他指腹从后面掰过她的脸颊,犹如从后而入的姿势掐着下巴,句句阴冷,“你让我看着你上别人的车吗。
”
句句没有爱。
句句是占有。
云岁闭上?眼睛,低声喃喃:“你觉得我是你的爱人……还是所有物。
”
她的话温度奇高,似将他的手烫了下,力度松减大半。
驾驶座的门敞开。
陈则杵在那?里,投落漫不经心的目光,“虽然说别人的家事管不得,不过这公共场合,柏公子想必不会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
”
要是抢,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柏言诚冷眼:“你们要去哪?”
“你不送她回学?校,还不让别?人送了吗。
”陈则坦然自若,“还是柏公子以为我要送她去……酒店吗。
”
后几个字,嘲讽拉足。
想?多了就是问的人思想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