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桌上,放着四张打开的信笺,用镇纸压着。
风卷翻飞,纸上字迹犹如舞剑时矫健流畅,每一张,都只短短三字。
今日安。
前四日,朝玟每日都和沈修慈互传书信,无一日断绝。
可今日,朝玟早上寄信,到现在傍晚,回信却迟迟不来。
她心有些乱,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可看着桌上那些信纸,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别慌,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天道被她逼得在此刻驱策魔主出世,讨不到什么好处。
沈修慈的好感没满,达不到它消灭沈修慈的条件,这样做,它能达到的目的也只不过是让昆仑付出代价,想要逼得她惧怕,将陆芝芝放了。
陆芝芝一旦重获自由,它也能如愿收回主动权,从被胁迫的位置上摇身一变,朝玟没了掣肘它的把柄,便只能任它处置。
只是这一切,它算得到,朝玟难道算不到?
她这五天也没闲着,做了许多事,必能保住昆仑。
自从狱法之乱后,仙域到现在元气都没有恢复过来,战备的主力十二金仙死伤近半,剩下的都在天外天颐养天年,现在能应战魔主的,唯有沈修慈一人。
可沈修慈现在仍在鼎盛,一人也足够了。
朝玟只专心应对昆仑的困境,有条不紊对下面跪着的仙士吩咐道。
“再派精锐向南方去,死守昆仑和金光崖的边界。
”
“打开护山大阵,派一支飞骑,去最近的白昊山请求支援。
”
“拿我的令牌,去天外天请金仙前来相助,能请多少请多少,这几件事速速去办,不得有误。
”朝玟取下腰间的令牌扔给他。
那人领命,犹如一阵疾风,倾刻便走了。
陆芝芝和流光一起站在一边,眺望向乌云团集,黑气翻涌的南方,语气忐忑恐惧:“君后,金光崖那边,会不会有事啊……”
朝玟将擦得雪亮的剑推进剑鞘里,放在桌上淡声道:“能有什么事。
”
陆芝芝:“魔主已经冲破封印,君上就一个人,我担心……”
说话的忽然间,一只灵鸟自窗外翩翩而至,朝玟盯着那只鸟,对陆芝芝摆了摆手,截断了她的言语。
她目光稍显怔忡,落在那灵鸟足上悬挂的信筒上。
她几乎立刻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将信筒从鸟腿上取下。
但见那信筒里,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张灵符传讯。
她心中沉了一下。
前些天都是书信,为什么今天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