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说一个名字,记忆就在两人的脑海清晰一分。
重殷在天际间游荡,龙尾摇摆起伏的弧度大了些。
迟钝的情感就这么缓慢闯进他心田,干瘪恍惚的心脏被与云初的回忆填满。
沉默半晌,他终是开了口,“叫我重殷。”
云初眉眼弯弯,看着近在咫尺的龙鳞,突然想亲他一口。
这么想着,云初也这么做了。
红润的唇映在龙的头部,她一字一句脆生生的唤,“崽崽。”
是她的崽崽。
重殷:“......随你。”
语调听起来毫无异常,实则若非没有龙鳞的遮掩,他脸上的红霞估摸能有天边的晚霞那么亮。
一条几万年的龙被千岁的人参叫‘崽崽’,确实有点......羞耻。
不过重殷并没有跟云初说他的任何感想,他表现的平淡,云初也没有刨根问底。
她将脑袋枕在黑龙的龙鳞,“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
天下之大,并没有一个地方叫重殷流连。
云初想了想,“去南边吧,听说那里有一大片芍药田。”
芍药田?
没听说过。
重殷对芍药没有任何兴趣,不过是跟小人参一同前往的话...“好。”
他愿意陪同。
孤寂了万年之久的重殷显然还没适应如何与旁人交流,交谈时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将寡言少语做到了极致。
不过没关系,他和云初的未来还很长。
长到足以让他荒芜的心海开满一种名为‘云初’的花。
从此佳人在侧,不必再想着死亡。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