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却感受到了自谢沉渊身上散开的悲伤，心绪也随之低沉，到底只是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年啊......
云初轻轻触碰他的膝盖，“疼不疼？”
谢沉渊忍着鼻音，“不疼。
”
不知为何今天双腿完全不像之前那样酸疼。
谢沉渊在来九重山之前就被关在地牢，钉子穿过他的四肢和膝盖，虽然现在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但是在原身的罚跪下，他的两腿落下病根。
每次被罚跪后腿都疼的像是有无数蚂蚁在钻。
谢沉渊记得中途醒来身处一处宫殿，宫殿大体看起来像他师尊的那座，但是......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进入她的内殿。
谢沉渊情绪变化莫测，一会儿想到母亲悲情不已，一会儿想到玄女充斥怨念。
突然，放在腿间的手移动到背部，猝不及防揭开了他的衣裳。
谢沉渊所有的情绪霎时消散，他还从未和除了母亲之外的女子亲近过，更不要被女子看赤身裸体。
谢沉渊立刻想拉过被子盖上身体，云初指尖先一步触摸上他的肌肤。
“崽崽......”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怜惜痛惜之意几乎凝成实质。
谢沉渊甚至感觉到云初落在自己背上的手在颤抖，他隐约猜到云初为什么哭，不自在动了动骨头，干脆闷着一声不吭。
云初看着谢沉渊几乎没一块好肉的后背，纵横交错的伤疤布满背脊。
她想都不忍心去想谢沉渊身上这么多的伤疤是怎么来的，修仙者体魄本就强于普通人，一般的伤害难以在他们身上留下伤疤，而谢沉渊这满身的伤......他当时得多疼啊？
啪嗒
一滴泪滴在谢沉渊的背部，不轻不重的力道，却让谢沉渊瑟缩。
他从没想过这世上还有人会为他哭泣。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他和云初只是第一次见面，哪有人会为了初次认识的人哭泣的？
这未免也太心软了些。
云初也知自己突然的眼泪肯定让谢沉渊难以理解，擦去他皮肤上的泪痕，控制住着情绪。
“刚才风太大了。
”
谢沉渊望向窗外，也无风雨也无晴。
他却顺着她的话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