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澜,如若云初没有在他十六岁时介入,他或许真的会长成那样。
自私自利、凉薄无情、变态掌控。
霍惊澜试着去想象那样的自己,算了......想象不出来。
十六年那年云初给他的爱,早已潜移默化的深入他的骨髓和心脏。
二十六岁的霍惊澜偏离了既定成长路线,他不再阴郁变态,他成熟稳重,他学着去包容一切,他试着和自己和解。
云初离开后,被云初改变的那一部分霍惊澜,一直代替着云初陪着他。
于是...当霍惊澜找不到云初,他就成为了云初。
也可以说......‘我一直在找一个和你很像的人,到头来发现,我最像你。
’
宋蔷薇口中的霍惊澜,和如今的霍惊澜,早已没有半点瓜葛。
霍惊澜头也不回的离开,唯余宋蔷薇深深的思索着那句,‘我不是他’。
你不是他...那她呢?
宋蔷薇脑海浮现云初温柔的微笑,以及她总说的那句,‘如果有苦难,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眼中涌现热意,宋蔷薇突然嚎啕大哭,眼泪像决堤的河水,滔滔不绝。
空阔漆黑的地下室,她的哭声令人莫名悲伤。
...
云初始终没有过问宋蔷薇和霍灵,仿佛将她们遗忘。
人不总沉溺于悲伤的过去,云初深谙此理,努力振作打起精神,用忙碌代替悲伤。
战事停歇,她的学堂可以重新开门,孩子们陆陆续续的回去上课,云初也随之忙起来。
除了霍惊澜回来的那天云初为小产的孩子哭泣,其余时候,她再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生活很快步入正轨,那至暗的时光如镜花水月消散。
直至一天,云初空闲下来,霍惊澜陪着她待在家中,消磨时光。
霍惊澜亲自下厨给云初做饭,云初亦步亦趋跟着他到厨房,“你还会这个?”
“嗯。
”霍惊澜简单解释,“小时候吃食总是被克扣,没办法只能自己做。
”
虽然他语气平静,但云初一下想到他小小年纪在灶台忙碌的场景,忍不住心疼。
“崽崽......”
她从背后抱住他,将脑袋靠在他肩背,感受着有力起伏的呼吸,嗓音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