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腿伤”上略微停留,然后主动为她解惑:“定位器不在我给你的防弹衣里,在你头发里。
”
方才在中央指挥室前,他把她背到背上之前,摸了摸她的侧脸和鬓发。
汪悬光抬起手,顺着他摸过的地方,从头发里中碾出一颗“小米粒”,也不太在乎地一捻手指,定位器顿时消失在脚边的水洼中。
她随口问了句:“你跟着我下来的?”
“嗯。
”
“发现了我脱下来的防弹衣?”
秦销轻轻颔首,望着她的目光中闪动着细微的碎光:“还看见你开启了沿途的定时炸弹。
”
“那你应该也看见了,第一个爆炸还有十分钟,你来不及回去了。
”
汪悬光侧对着他,一边身体被狼眼手电光照亮,另一边则沉于黑暗,身上那件厚重的羽绒服,随着她侧身回头看电梯井的动作,发出簌簌摩擦声。
“上面的人只会接我一个人出去,不论我的同伴是谁都会被就地射杀。
”
“……”
几个月的虚情假意、逢场作戏都被血淋淋地撕开了,秦销注视着她沉静的眉眼,非但没有一丝被愚弄后的愤怒,反而平静异常,因为那颗一直悬吊在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回了胸膛。
他心平气和地问:“谁在帮你?”
汪悬光拧起了眉梢:“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
“你说的对,”秦销一直插在冲锋衣口袋的右手拿了出来,“我们回家慢慢聊。
”
他手中之物的冷硬的轮廓,映在汪悬光微扩的瞳孔中。
是一把枪。
她感觉有点好笑:“你要杀了我?”
“是麻醉枪。
”秦销说,“我不大放心你陪我在这里等着秘书组。
溶洞里岔路无数,你一路走过来,一点犹豫都没有,还清楚哪里能找到炸弹,这里是你的主场。
所以睡一觉吧,睡醒又会躺在我怀里,我会让你很舒服,你还可以慢慢谋划下一次。
”
两人相隔几步距离,中间还架着一把枪。
气氛本该如退潮后的沙滩,露出棱角狰狞的岩石。
但这番对话,和今天早上他们在被窝里聊去哪里过年一样松弛。
沉默了几秒后,汪悬光忽然开口说:“是你的B组。
”
秦销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她在回答刚才的问题谁在帮你。
“你养了一批很好用的死士,带着必死的决心执行任务,事后没死也会被替换清除。
每一次任务,从指挥官到外勤人员都是陌生人。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B组像水滴掉进大海里一样无影无踪。
”
汪悬光对他前所未有的耐心,仿佛认为以后没有坦诚布公的机会,索性现在讲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