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走廊格外安静,一间间病房大门紧闭,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回荡。
这时,背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男人声音:“楚先生留步”
楚湘回头。
走廊拐角处站着一个非常高的陌生男子,零下好几度的气温,只穿着加厚的黑色冲锋衣,黑色鸭舌帽下的面庞肃冷,眼神尤其让人不舒服。
楚湘大脑拉起警报,短短数秒间搜刮了所有记忆,确认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人,沉声问:“你有什么事?”
·
两分钟后。
走廊上响起纷沓的脚步声,魏夫人季玉兰在保镖的陪同下,乘电梯到达特供病房所在的楼层,隔着玻璃窗,淡淡看了眼病床上虚弱的丈夫,继而推开了隔壁“临时会议室”的房门
雪白灯光垂直打下,孩子们带着各自的亲信把空病房挤得满满当当,但空气中却充斥着死一般的寂静。
“……”
季玉兰的瞳孔微微扩大了。
一道挺拔、安静的人影背着门口,坐在临时搬来的长桌后,不慌不忙地往嘴里送一块甜菠萝披萨。
高官夫人只惊讶了一瞬间,很快便得体地点了点头:“汪女士,我听说了令姐的不幸,请节哀。
”
“等您很久了,季女士,”汪悬光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一手端着披萨,空出来的那只手指向对面的座位,“请坐。
”
季玉兰款款落座,魏今夏自然朝母亲走过来,这时季玉兰才发现了一丝微缈的反常楚湘不在场,女儿居然没跟在他身边。
汪悬光咬了一口披萨,咽下后,慢慢开口说:“我阿姐的心智只有几岁,喜欢在府里乱跑乱钻,之前也被秘书开车带过走。
”
魏家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照这么说汪盏死了的确赖不着魏家,但这几个月的交道打下来,人人都知道眼前这个疯婆娘残忍冷酷不择手段,她怎么可能这么讲理?
病房中的气氛并没有松下来。
疑惑的,防备的,提防的……各种试探的目光落在汪悬光身上,她神色如常,慢悠悠地拿起了盒中最后一角披萨:
“有一回,她爬上廊柱躲了起来,可能只是淘气吧,但看见几十个人找她,把吓得她一动也不敢动。
安保和医护从廊下路过三四次也没发现她。
后来还是她自己趴不住了,摔下来了才被人找到。
“精神失常的人各有各的异状,我阿姐是是不会说话。
她要是摔在哪儿,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