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盏说着,在他温热坚实的胸前抬起头。
草丛中夜虫声声,夏风捎来睡莲的清香,仿佛清凉剂似的,一直沁入脑里去。
然而这么近的距离,如此亮的月光,男人的面目却仿佛笼着一团雾似的模糊不清,唯有蛊惑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想吃什么?”
“玫瑰千层……”她挂在他身上,一双眼睛亮如小兽,娇娇地说,“你家的厨师做的玫瑰千层。
”
“行。
”
只有一个字。
带着一点点不明显的京腔,有点痞,却很好听。
京V迈巴赫打灯起步,沿着五环向她的别墅驶去,将那间中式古典会所和会所中的人远远甩在后方,最后消失在后视镜中。
车后座上,汪盏低头靠着秦销的胸口,收起了那副刻意的妩媚,眼底一寸寸冷下去。
成排路灯从车窗外迅速后掠,某个瞬间,窗玻璃倏地照出了她的侧脸
那是她的脸,却不是她的眼。
那对眼睛像两颗黑玻璃珠,冰冷无情,还带着能洞悉世间一切真相的犀利。
一股寒意登时浮上心头,汪盏望秦销温暖的胸膛紧靠了靠,闭上眼睛,避开了那道审判似的目光。
·
“呕!!!”
步桃已经威胁不到她了,可汪盏还是会在秦销睡着后,溜进厨房,暴食一顿,再冲到马桶前抠着喉咙,一股脑吐出来。
每一次痛苦地蜷缩在瓷砖上时,她都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然而下一个凌晨,她还是会悄声下床,溜出去,打开冰箱,大口咽下去
变质的灵魂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咬着,丝丝缕缕的痛痒触摸不到,只能通过呕吐前这三秒得到轻微释放。
一场雷雨带走了夏季的酷暑,秋天来了。
缉毒片即将杀青,但汪盏增重失败。
1米7的身高,体重刚过80斤,有三场女主被毒品控制前的闪回戏迟迟拍不了,网上怀疑她吸毒的风言风语又传了起来。
有天下午,一个女警察来到片场找汪盏,董秘秘以为是哪个黑子撒谎举报,把缉毒警察给招来了,然而女警亮出警官证隶属于凶案组,一道惊雷瞬间劈下!!!
步桃死了?
死于入室抢劫?
她藏在城中村里躲着什么人,尸体臭了几天才有人发现?
那天晚上,汪盏躺在床上,脑中却被各种纷杂的思绪所占据。
步桃不是一直在秦先生身边吗?
她是什么时候去的深圳?
为什么会落魄至此?是秦先生不要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