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死掉……”
汪悬光没接这茬,只问:“睡前用吃什么药吗?”
“……不用。
”
摸到秦销冰凉的手背皮肤,汪悬光撑起身,将他后背的被子拉好,又问:“这个温度行吗?你是不是冷?”
“你抱着我……抱着我……我就不冷了。
”
她没理这句话,伸手去床头柜上摸遥控器,却被秦销捏紧了手抗议:“不要。
”
“调高一度会让你的监护仪器爆炸?”
秦销困得发晕,惨淡的嘴唇动了动:“那会让你离我远一厘米……”
模糊的字音落地同时,室内响起了绵长而平稳的呼吸声。
汪悬光调高了一度室温,再次确认秦销的被子都盖好了,躺下时如他所愿,抱住了他的腰身,很快也陷入沉睡。
……
不知睡了多久,一声声压抑着痛楚的呻吟声唤醒了汪悬光。
“你怎么了?”
室内只亮着0.1瓦的小夜灯,昏暗中只见秦销正往手臂上插管,面色惨白如鬼,豆大的汗珠顺脸往下淌:“……还是吵醒你了。
”
床侧的液晶屏幕上显示着各项药物参数,以研发医疗器械为主业的汪博士立刻意识到他在启动PCA泵一种病人可以根据疼痛程度自我调节镇痛药物剂量的装置。
然而秦销的手在剧痛中打颤,药物导管怎么也插不进手臂上的静脉导管,甚至背后的衬衣都被冷汗浸透了一半。
“我来吧。
”
汪悬光坐起来,柔软的薄被从肩上滑落。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插好导管,确认连接牢固,没有空气进入,又望向液晶屏幕问:
“这个参数对吗?要调吗?”
秦销摇了摇头。
汪悬光注视着镇痛药物通过导管缓缓流入手臂,收回目光抬头问秦销:“注射多久?”
“四五分钟,”秦销倚靠着床头,柔声道,“你快睡吧,谢谢宝贝,有被爱到哦。
”
“你至少还得疼二十四五分钟。
”
汪悬光揉揉眼睛,将被子夹在腋下,也靠在床头上没打算睡:“每天晚上都会疼醒吗?”
“今晚换了新药不太稳定,”秦销的左臂连着导管不能动,右手按着给药泵的开关,分不出手触碰她,只能温地望着她,“一会儿我自己拔就可以,快睡吧。
”
汪悬光毫无征兆地起身,秦销蓦然抬头,只见阴影当头落下,紧接着柔软的嘴唇也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