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聊步桃的深夜,他怀里抱着她,一勺一勺地喂馄饨。
那时气氛剑拔弩张,字字句句无不是试探与提防。
现在他们两人并肩坐着,相隔一小段距离,却是破天荒的亲近。
河面火光微弱闪烁,唱经声阴森。
忽然想起了什么,汪悬光又问:“19年跨年夜,步桃是要杀我阿姐吗?”
怕这个薄情的男人忘记了似的,她提醒了一句:“你去找我阿姐,把车丢在了路中间。
”
“那天步桃在餐厅不告而别,给我留下一张同她南下的车票,和一个能关掉炸弹的接收器,”秦销低声道,“汪盏化妆间的花篮里放了颗定时炸弹。
”
你和我走,从此没有她。
你去救她,那就失去了我。
如此极端的爱。
汪悬光心里不禁感慨。
河上的火光越飘越远,顷刻间只剩下模糊的光晕。
背后绕着篝火的舞蹈还在继续,细而长的黑影不住跳跃着。
沉默片刻后,汪悬光不疾不徐地说道:“有天赋,有欲望,有麻烦,还需要秦先生换身份,我的确是另一个‘步桃’,”
她捏上秦销的下颌,扳过他的脸,懒洋洋地问:“但是救世主先生,你为什么只坑我,不救我?”
“我本来没打算对你做这些的……”
秦销迎着她的视线,眼底闪过一丝艰涩。
“有步桃在前,我以为我们也可以做朋友。
我帮你解决硅谷的麻烦,你给我一阵新鲜感,然后好聚好散。
”
他苦笑一下,移开目光,望向粼粼河面。
“高调收购医疗公司,建立实验室,让外界看来Charlene·Wang想国内研发灵光。
是独吞技术想要赚钱也好,是和仙女教母翻脸东山再起也罢,只有让人以为你对未来有所期待,才不会怀疑你的死另有阴谋。
“你需要一面铜墙铁壁,我又不打算自杀,正好姓刘的自己送上了门。
我便把他放到你阿姐的医院,打算让他在你去探病的时候‘杀’了你……有了温泉的前情提要,奸杀、仇杀、错杀哪一个都成立。
”
汪悬光微皱起眉:“所以你带我去看阿姐?”
“……”秦销一噎:“不,当时是我脑抽。
”
“嗯?”
秦先生视线飘忽,舔了下嘴唇:“那时刚刚爱上你,有点飘忽所以。
”
汪悬光不解,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秦先生又轻咳了一声。
似乎与平常无异,但要是仔细分辨,能觉察其中的一丝含羞待拒的微妙。
“除夕的时候你问过我有没有看过她,那天早上我想,年过了那么久,春暖花开,天气也很好,去看她就当郊游了。
”
汪悬光有点混乱,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