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对我傻笑是什么时候?”
秦销的薄唇微动,注视着走廊地面灯笼红光,仿佛陷入了某种遥远而柔软的回忆:“那天下午开完会,你问我开发新型低温推进剂的成本是多少。
”
汪悬光不禁莞尔:“然后你低头亲我,亲完用拇指蹭我的嘴唇,又从我的下巴摸到脖子,摸着摸着,我头发就被你的表链夹住了。
”
秦销也想起来当时滑稽的情景,微微笑了一下,语气也柔和下来:“你知道你在床上最常说什么吗?”
汪悬光阴测测:“‘你又不行了’。
”
“‘你压我头发了。
’”
两人不约而同笑起来,生冷的气氛终于消失了。
秦销不动声色,向旁边挪动了一下,膝盖轻抵上汪悬光的。
静默了片刻,汪悬光轻声开口:“我可能永远都做不到,像你坚定地爱我那样爱你,但你是让我感觉很复杂的那个人。
“我的确把阿姐载进了停车场,又打开了i3的车门,但我还没把阿姐搬下去。
也许当时没有你打断,我也不会让那辆i3载着送阿姐去死。
“事情总得经历过,才会真正明白。
就像你不对我冷脸十天,我也不知道,原来会这么想念你的傻笑。
”
秦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呼吸憋在胸腔里,连手都发抖了。
汪悬光仿佛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双手自然搁在膝盖上,颀长的手指缘出碎光,继续说:
“我知道你一定会出来找我,也知道叫一声‘老公’就能把你哄好,然后今晚回家可以做爱,做完你还会在我耳边低声笑。
但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些话。
”
她抬起深黑淡漠的双眼,认真地望着他问:“真的还是假的?”
“够了!够了!”
秦销的情绪终于决堤,按着汪悬光的后背,一把将她塞进胸膛。
混杂着苦涩、痛苦和狂喜的洪流汹涌而来,他闭着眼睛,不停地吻着她,喃喃道:“这些就够了……我要的只是这些……”
·
美酒佳肴摆了满桌。
男宾女客坐在桌边依然热热闹闹地聊天,但几个三四岁的小孩儿久坐不住,开始哭闹起来。
安保团队传回找到小秦夫人的消息,两人却迟迟未回,管家去找人,刚走到走廊窗边时,脚步微微一顿,又转身回来,拉开了餐厅的窗帘
洁白似银的雪花从天飘然而下,庭院中落厚厚的一层白。
秦销横抱着汪悬光,大步迈下台阶,走到一旁候着的那辆迈巴赫前,并不急于上车,在雪地上转了两圈。
餐厅华光温暖,窗玻璃隔绝了一切外界声响。
然而宾客们却仿佛听见了一阵阵低沉愉悦的笑声,回荡在白茫茫的天地间。
翁黎玉苦笑着摇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