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汪盏再也忍受不了,狠狠推倒了全身立镜。
一个清晰的“阿妹”碎掉了。
镜面爬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刹那间碎成了千万片,映照出更多的“阿妹”,数不清的幽灵在碎片中冷冰冰地质问着她。
汪盏剧烈喘息着,推开大门,拖着金粉羽毛长尾礼服,仓皇逃了出去。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内,主持人致谢打官腔,台下明星勾搭金主,权贵挑新的玩物。
调情的调情,聊生意的聊生意,无人在意台上的表演。
势利、虚荣、浮华、梦幻、愚蠢。
汪盏站在门口,提着裙角,潜意识隐隐抗拒自己回到其中。
“你守规矩,所以你是伥鬼,岳纵纵掀翻了规矩,所以他是英雄。
”
“阿妹”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消防栓的玻璃上:“我早就告诉过你的,卖乖卖蠢只会让你挨打,这桌上的每一个人,除了你,都是狠角色。
”
侍应生来往走动,注意到她独自站在这里,来问她有什么需要。
汪盏摇摇头,回以微笑,然后又提着沉重羽毛长裙,进了长长、长长的走廊。
深红地毯令人头晕,墙上挂满了艺术画,每隔几米“阿妹”就从画框玻璃上跳出来:
“好人不可以爱上坏人。
”
“……”
“好人不可以当小三。
”
“……”
“好人不可以这个,不可以那个。
”
“……”
“坏人只有一条法则……绝不让自己吃亏。
”
敏感脆弱的脑神经快要被扯断了!汪盏受不了走廊上的“画框”,随便推开一扇门,躲进了楼梯间却见一道极其熟悉的身影从楼上下来今晚兼职迎宾的牧逐野。
她头皮一麻,又逃回了走廊,然而这时又撞入了一个坚硬陌生的怀抱。
“有人在追你?”
“没有。
”
汪盏推开白诺的肩膀,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白诺没穿冲锋衣,一身笔挺的西装还喷了香水,似乎是从高干的宴会中出来的,“是秦销吗?他怎么你了?”
“没有……”
嗡嗡
突然震动的手机提供了一个借口,汪盏顺势背过身,牧逐野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里传出来:“阿姐,我刚才看见你了,你是在躲我吗?”
“没有。
”
“你在哪层楼?我去找你。
”
“什么事?电话里说。
”
白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