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电路走向,在脑中构成立体模型,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这是无影灯。
竟然是无影灯?
作为手术室里的医疗器械,无影灯由很多个强度大的灯光,合成一个大面积光源,保证手术中有足够的亮度,让医护人员能看清每一条血管的走向。
强烈的白光照得一切无所遁逃,仿佛连细微的浮尘都凝固了。
汪悬光身上单薄的杏色衣裙,直接被无影灯穿透了。
修长的脖颈与深陷的锁骨没有阴影的衬托,却把皮肤照得像冰一样白。
她是餐桌上的菜。
“……”
汪悬光一动不动,神色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明明她是被凝视的主体,明明在秦销这样不怀好意地打量下应该尽显狼狈,可她的气质锋利又尖锐,仿佛冰山无声无息地浮出了海面。
秦销略一歪头,语调带着一点冷淡的笑意:
“宝贝,你真漂亮。
”
“诸位,今晚记在我账上,你们慢慢玩,”秦销从卡座里站起身,“我的人、和我的狗,我就带走了。
”
他笑着向汪悬光伸出手
后者识趣地挽上他手臂,如同亲密恩爱的情侣,或乖巧听话的情人。
白少校带来的插曲比高浓度酒精还刺激,现场气氛相当古怪。
秦销转过身,一手牵着狗绳,臂弯里挂着美人,在数道眼神中向外走。
客人的外套由夜店侍者收着,秦销只穿着一件黑衬衫,下摆收在西装裤腰里。
晃动的灯光映着他劲瘦的腰身,背影有几分英伦优雅,莫名让人想起连食人脑浆都风度翩翩的汉尼拔。
一辆兰博基尼Urus在夜店后门候着,侍应生把车钥匙双手递给秦销,接着打开后座的车门,德牧熟练地跳了上去。
深夜的冷风,刮动干枯的国槐树枝,又吹起秦销的风衣下摆。
他走到副驾驶,体贴地为汪悬光打开车门。
车内打开暖风,吹出一阵淡雅的香气。
秦销坐进驾驶室,俯身检查汪悬光的安全带。
后巷里晕黄的路灯照进来,他静静地注视着汪悬光,侧面轮廓俊美森冷,给人一种温柔深情的错觉。
“……”
“回家了,宝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