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秋天,秦销在北京上海之间来往频繁,新年后就不怎么去上海了。
过完年还在冷小姐名下过户了一套法租界的洋房,市值四千多万,这其实算是分手了。
”
董秘秘顿了顿,面色复杂:“这招冷分手,他对盏盏也用过。
”
满室的幽光中,汪悬光仿佛没听见她阿姐的名字,表情毫无变化。
只是从沙发靠背前直起身体,走到简易升降桌,平静地敲了几下键盘。
乌黑的长发被电容笔纨在颈后,脖颈曲线如天鹅般优雅。
她穿着一身纯棉的居家服,宽松舒适,不显身材,却没让那冰山般冷而强硬的气场融化分毫。
“你看看这个。
”汪悬光说。
屏幕上显示着营销号打了大大水印的知乎截图。
《不甘心的时候要怎么劝自己放下?》
10K+点赞的匿名回答如下:
我的小学同学、十几年的闺蜜是个舞蹈演员。
漂亮、努力、专业很强。
去年四月,首席退役,舞团要重新选新女主。
像娜塔莉的电影《黑天鹅》一样,她和团里的一位前辈争夺女主角。
经过好几轮激烈的竞争,闺蜜拿到了这个角色。
可以预见的未来,她会成为芭蕾舞界的大明星,在全世界最有名的几个大剧院演出。
七岁那年,我和她在一个舞蹈班,老师压腿的时候,大家嚎得跟猪叫一样,只有她从来都一声不吭。
我们练基本功会弯手臂偷懒,也只有她,永远是最后一个放下手臂的人。
她说她长大后要当舞蹈家。
十六年后,她做到了。
她打败的那个前辈,已经28岁了,这是前辈的最后一次机会。
闺蜜跟我说,她忘不掉前辈离开练习室的背影。
不管她没说出口的安慰有多真诚,也不能改不了她庆幸自己没有落败的事实。
她知道她迟早也会有这一天。
跳舞,是上山、到顶峰,然后下山的过程。
再杰出的舞蹈演员到了年纪也得退让。
先让出“天鹅公主”的角色,然后从“四大天鹅”,变成“四小天鹅”,最后成为背景中的“群天鹅”。
她不奢望花期无限长,只希望下山的那天,能说满足地一句,我已经看过那片风景了。
第二天,她要参加首席的告别演出。
谢幕时,首席前辈会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观众面前,完成两代舞团首席的交换。
那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一个晚上。
当时她还不知道,那也是她最后一个能睡得着的夜晚。